他拍了拍朗月毛绒绒的脑袋,“这不是什么秘密,毕竟通缉令上写着呢。”
又指了指朗月身后:“你师傅来接你了,去吧。”
“哟?还活着呢?小徒弟。”头发花白的黑袍老者提着葫芦背手站在门外。
朗月不知为何看到黑老鬼那戏谑的笑容不禁眼睛一热。
系统:[师傅好久没上线了,想他。]
朗月:[论破坏气氛,你是专业的是吧?]
黑老鬼掐了掐她的小脸蛋,“嚯,白了不少嘛,被丹青剥皮啦?”
朗月瘪嘴,委屈的点头,“麻药都没有可痛了……”
“啧啧啧,我徒弟这不是没痛死嘛,没事。”黑老鬼提溜上小孩的后衣领,“去,收拾东西,跟你孙哥说‘拜拜’了。”
朗月背上粉色的包袱,看了眼洗完碗正擦手的易伯山,再看了眼她孙哥,想了想,爬到孙紫汐边上,凑到他耳朵旁:“孙哥,我叫朗月,‘朗月清风’的‘朗月’。”
孙紫汐被她逗乐了,抬手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告诉我做什么?你孙哥可是个嘴上没门把的。”
那日天晴,孙紫汐嘴角带笑,秋瞳剪水,朗月总觉得那人身上有光,能驱散春日早晨灰蒙蒙的雾,明明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只是走过巷角看不见他家小院时心底会若有若无的泛出些惆怅。
可能是不解吧,这样一位潇洒肆意的少年,怎会是通缉令上的邪修呢?
系统:[他应该也杀了不少人吧?丹青看着温柔,不也一样?]
朗月不想回它,抬手抓住了黑老鬼的袖子,“师傅我们中午吃什么?”
“你不是刚吃完早饭吗?”
“丹青姨姨说这叫‘未雨绸缪’。”
黑老鬼忍不住咂舌,“你跟丹青就学了这么个玩意?”
“师傅我想吃桥边的卤鸡腿子。”
黑老鬼翻了个白眼,“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朗月理直气壮:“人是铁饭是钢,趁现在不好好吃,过两天怕是又不知该被丢哪去了。”
那老小子没说话,只领着她去吃了顿饭,坐的还是朗月第一次来时坐的那个包间,朗月扒着窗边望向街角,这个月好像没什么新人,铃不响都没怎么出来摆摊。
“看见中间那个土楼了吗?”黑老鬼指着北城区中心的那栋建筑。
朗月点头,“那里头到底有什么?”
就连阿镌都不愿意告诉她真相,后来玩“鬼抓人”路过时,她曾见过有人进,却好像很少见到人出。
朗月试探,“看表演的?”
黑老鬼那天喝了不少酒,浑浊的三角眼里有些许水光,像是泪,他又灌了口酒,嗫嚅了一会儿,最后也只是跟朗月说“你去了就知道了”。
系统:[有种不太美妙的预感……宿主,我们跑吧?]
朗月眼神闪烁,望向那栋土楼。
[我总觉得,我要接近黑老鬼捡我回来的真相了。]
饭饱。
土楼铁门前,黑老鬼松开了朗月的手。
朗月抬头望他。
“去吧,一年后我来接你。”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此处背阳,一切都显得阴沉而可怕,朗月背着手挑了挑眉,抬步走到门下,抬手叩门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