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伯山听了个全,直接在风中凌乱,那不是因为中毒而是因为饿的?
他站在桥上,尴尬地脚趾抠地,无比庆幸自己性格温吞,没将这“中毒论”宣扬出去,不然定会成为整个北城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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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朗月无意中得知了易伯山的“中毒论”,深感魔幻,“不是筑基后才能辟谷吗?”
若是出现“何不食肉糜”这种典中典她都不会这么惊讶,算他筑基早也得有十一二岁,这么大的孩子竟不知何为饥饿?
从易伯山嘴里套出这段消息的铃不响抓着酒壶撇了撇嘴:
“那你怕是低估了氏族子弟及宗门直属缺乏常识的程度……
“我跟你说啊,我意外在一个氏族小姐家里当过剑童。
“那女娃有一天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跟我说她受伤了……后来才发现是她来月信了……
“正常来说,女修灵海之后便不受月信困扰,她的女修长辈竟然因为太多年没有这玩意,就忘记教人小姑娘了……
“最惨的是,这位小姐的侍女都是死侍,吃了特殊的药,没这玩意。
“结果最后是我一个男的在教小姐怎么使用月经带……就他么离谱!”
当然,这都是后话,如今的朗月正饱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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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阿镌压在“卤水”中搓洗了一个小时后,阿镌终于舍得把快要失去意识的朗月从那一桶血糊糊中扒了出来。
丹青宛若掐着点,在朗月被捞出来的瞬间敲了敲门。
也没进来,只是推进来一个略小些的浴桶,那浴桶里装着半桶深褐色的药泥。
阿镌拎着浑身是血的朗月放在药泥里滚了两圈,清凉的药泥敷在身上缓解了药水洗皮而导致的那种火辣辣地疼,阿镌还贴心地将朗月皮肤表面的药泥给抹匀了,然后拿了张的干净的棉布将朗月整个包起来放在了软塌上。
系统幸灾乐祸地探头:[用剩下的宿主不要丢,放进药水里,再裹一圈药泥,最后再包起来!隔壁家的小孩都……]
[闭嘴!]
虚弱的朗月用意念一脚将这个没事就喜欢说风凉话的统踹回了小黑屋,再给它锁死!
系统:[宿主!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外面!你有本事骂我,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朗月:毁灭吧,我心好累。
阿镌拿着棉布叠一张的,直将朗月裹成了个大粽子才喊丹青进来。
朗月迷迷糊糊的,只知道丹青进来后将一个药丸塞进了她嘴里,便因为体力耗尽,朗月直接睡得不省人事。
丹青也没叫醒她,只是抓着阿镌净了手去院子里吃饭,铃不响将菜都给端上了桌,两荤两素,四菜一汤,从成色上看,铃不响手艺应当是不错。
修士筑基后可辟谷,那是因为有灵气的运转填补了每日所需的消耗,封印阵里众生平等,哪怕是半仙都得靠五谷充饥。
黄昏下的北城升起了袅袅的炊烟,多了一丝不属于修仙界的烟火气。
崎溪桥旁那座叫“溪边”的食肆里渐渐热闹起来……
铃不响端起碗筷指了指诊疗室问:“用不用给小粉留点?”
丹青轻轻吹了吹碗里滚烫的野菜汤,“她皮子没长好之前只能靠药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