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40㎜穿甲弹没有装药,但装甲被击穿之后破碎的钢铁碎片在坦克内部肆意横飞,浑身是血的坦克兵们因为高度紧张而感觉不到伤痛,驾驶员死死地踩着油门,余者也操纵着火炮与机枪不停的开火。
闻讯,后者随即招呼准备向东岸突击。
这枚平头圆锥形的榴弹以大约50/s的速度飞向了数十米开外的装甲车,直挺挺的撞在了最前边那辆装甲车的侧面。
“打掉照明弹!”
在这数十米内的近接作战中,缺乏自动武器的英印军吃了大亏,几乎被打得找不着北。
他随即命令提前展开进攻,看看能不能赶在英印军爆破珀特大桥之前将之攻占。
“轰!”
里边的成员们紧张不已,驾驶员把油门踩到了底,挂上了最高档位,那台奇葩的直列十缸汽油机发出响亮的轰鸣,驱使这辆坦克以42㎞/h的极速冲向桥对面。
“呼——”
由于钢架桥的载重量有限,战斗全重超过十八吨的三八式中型坦克一次至多只能通过两辆,现在迎面进攻桥对面的防御阵地,有些葫芦娃救爷爷的感觉。
在开辟出一条可供安全通行的小路后,十多辆三八式中型坦克与三百多名官兵便抓紧时间迅速通过,占领了西岸的桥头堡。
在门罗效应的作用下,梯恩梯炸药的一部分能量被汇集向正前方,半球形的软铁药型罩因高温高压变成了一股拥有部分液体特征的射流。
最先发起冲击的两辆坦克先后被击毁,2-3号车被击中履带,最终停在了桥头;2-4号车被击穿了六处,但借着惯性冲到了一门反坦克炮阵地面前才停止。
西岸桥头堡守军指挥官安德鲁上尉扯着嗓子疯狂地对着电话话筒叫喊,但是周围密集而响亮的枪声让他完全听不清话筒那边的答复。
“砰!砰!砰!”
东岸阵地的英印军使用两门qf2磅反坦克炮向冲击中的明军坦克疯狂射击,绝境之下的印杜士兵们竟做到了每分钟十五发的理论射速。
明军步兵居然可以有效反制装甲载具?!而且还是如此彻底的毁灭?!
带队的侦搜排排长朗声下令,然后举起信号枪朝天发射了一发信号弹。
在战场远处,位于一处丘陵上的观察所中,周长风从炮队镜前站了起来。
原本的火力侦察结果变成了渗透突袭?而且还把英印军在西岸的桥头堡搅和得摇摇欲坠?
这样的结果让周长风也格外惊讶,他觉得只要对方布置好雷场、然后做好基本的警戒,侦察单位即使好不容易渗透了也没办法扩大战果。
“撤退、撤退,离开这个地方!”
十二辆坦克排列成了鱼骨纵队,然后一辆接一辆的出发。
于是突击集群中的炮兵部队迅速组织了火力覆盖,在东岸形成拦阻区域,封锁英印军增援珀特大桥的路线。
瞄准、扣下扳机!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火箭推进榴弹尾部的黑火药筒被引燃,产生的高温火药燃气眨眼间就把榴弹给推出了发射筒。
士兵们缩在堑壕中,有几人朝天射击那挂在降落伞下缓缓下落的照明弹,其余人也反手抛掷手榴弹吸引敌军注意力。
他使用一支不带光学瞄准镜三五式半自动步枪,不到半分钟打光了一个弹匣,取得了让人嗟叹的夜间速射十中八的战果。
被7.36x56㎜步枪弹撂倒的英印军尚在血泊中挣扎着呼救,但哪儿有人能搭理?他们很快就因为失血过多而咽气。
一发48㎜杀爆弹精准命中了反坦克炮阵地旁的布伦运载车,四散飞溅的高速破片把旁边的炮兵扎得血肉模糊。
“biang——”
稍后,工兵们开始清除雷场中稀疏布置的地雷。
敌人惊愕便是我之良机,那名使用火箭筒的标兵一边转移位置一边重新装填,接着再次瞄准射击。
“惊弓之鸟啊,这些家伙真就是一群无胆鼠辈。”直属战车队队长有点无语。
只是远远的看到他们正在靠近,残余的数十名英印军士兵就瞬间崩溃了,不顾军官的呵斥和警告,开始亡命奔逃。
“啧啧啧,真够狠啊,这次至少批发十个首功和一个奇功。”夜幕下的激烈交战震撼人心,麾下的果决与勇敢让他大为赞叹。
“喂喂!”侦搜排的少尉拍了拍指挥车的车身,从后边翻身爬了上去。
常见的反坦克枪虽然也能击穿装甲载具,但再怎么样也只是子弹,效果一般,往往要击穿好几发才有用。
三八式中型坦克没有采用变速箱前置的设计,这使得它更不容易因此被攻击而瘫痪,也降低了总高度,避免浪费重量。
“轰!”
那位曾随同周某人前往巴达维亚执行袭杀行动的神射手郭生根中士也在这个侦搜排之中,他现在已经是准尉军衔的候补军官了。
事实证明自古以来中國军队的悍勇都是一流的,比如即便是被打得丢盔弃甲、仅剩残兵败将的93师,也能在外杀出一片立足之地。
轰隆轰隆的爆炸接连不断,趁此良机,那名携带了火箭筒的标兵迅速探出上半身。
其余的英印军士兵们此刻只敢躲在土木工事中,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既不想主动投降又不敢肉身爆破。
“嗒嗒”的脆响是发射.351温彻斯特步枪弹的二十式自动枪的声音;“哒哒哒”的连续扫射声则来自三四式冲锋枪。
他们的惨叫声因为高温烈焰的缘故而变得有些扭曲变形,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嚎,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刚刚参战的是攻坚战车营、也就是那些重型坦克就好了——三八式重型坦克的正面装甲厚度可达50㎜,基本上免疫来袭的小口径穿甲弹。
“我们需要支援!现在!现在!炮击、援军,把任何你们能派的都派过来!”
“兄弟们,这帮家伙已经胆战心惊了,大胆些,上!”
可惜,战争就是这样变幻莫测,没人能准确预判一切。
因为夜间发起进攻本就是临时决断的仓促行动,
“报!”这时一名面色急切的参谋飞奔而来,抱拳道:“海军潜艇报告称英军舰队正朝这高速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