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数不清的炮弹轮番落下,几乎将外围防线化作齑粉。
“该死的,打起精神来,那些中國人马上就要来了!”
“你们这些蠢货,拿好枪,准备防御!”
在被炸得狼藉一片的一线阵地,英國军官和士官们在来回巡视,一边呵斥一边命令麾下的印杜人做好准备。
缕缕青烟尚未消散,有人惊恐地喊道:“他们来了!!!”
只见在千米开外,一字排开的八辆坦克正在缓缓前进,让人心里禁不住咯噔一下,愈发不安。
在之前的半个多小时里,两个队三百余明军已经抵达了距离机场外围防线不足三百米的地方,并在原地挖掘了单兵卧姿散兵坑,做好了一切准备。
“都给我听好了!按平常演练的来就行,没什么可慌的。”
“记住了,别挨战车太近,那是自找苦吃!别以为……”
“咻——轰!”
正当军官们在大声训话的时候,英印军的防御火力终于回过神来了,开始攻击已经递近到如此距离的明军。
“隐蔽!!!”一名准尉在大声呼喊的同时立刻俯身卧倒。
一声好像近在咫尺的轰响过后,趴在卧姿散兵坑的他感到与身体紧贴的土地为之一震!
几秒后,右手臂好像沾了什么温热的液体,随即,这种触感转变成了迅速蔓延的疼痛。
“来人!来人!医护兵过来救人!”
旁边的士兵翻出了一卷绷带,一边胡乱包扎一边扯着嗓子呼喊医护兵。
kii型76.2㎜迫击炮发射的高爆弹接连落下,爆炸接连不断。
但这对于已经构筑好了基本掩体的陆战一旅官兵们而言没多大影响,连续落下数十发炮弹也仅仅造成了十多人的伤亡。
这时候,八辆三八式中型坦克愈来愈近,时不时停车瞄准开火。
在大约相距七百多米的时候,其中一辆坦克在短暂的瞄准以后射出了一发杀爆弹,将远处阵地上的一挺维克斯重机枪掀翻了。
尘土飞扬,重伤的英印军士兵在血泊中挣扎着、呼救着。
但就在这时,部署在二线阵地左翼的一门qf2磅反坦克炮突然开火!
“biang!”
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中,这发40㎜穿甲弹钻透了三八式中型坦克车体正面那24㎜的表面硬化装甲钢。
它当场杀死了驾驶员,接着穿过了整个车体内部空间,钻过乘员舱与动力舱之间的间隔钢板,撞在发动机上化成碎片。
英制40㎜穿甲弹不含装药,是纯粹的动能弹——俗称铁坨。
旁边的航向机枪手惊恐的望着身旁的驾驶员尸体,惨状不忍直视——如此巨大的动能哪怕只传递了一小部分,也足够让脆弱的躯体血肉横飞了。
“他妈的,老徐死了!”
“狗日的战防炮在哪?!”
“biang—biu——”
又一发穿甲弹击中了这辆坦克,紧接着是
几乎是锐角转弯!
小口径反坦克炮的射速不可小觑,熟练的炮组成员甚至可以打出每分钟十五发的惊人射速。
这意味着一旦发难,反坦克炮可以向目标迅速倾泻大量炮弹。
这也是为什么坦克兵们非常痛恨这些家伙的缘故——低矮隐蔽,只要不开火就极难发现,而反坦克炮的攻击往往是致命的!
历史上时常有恼怒的德军装甲兵刻意去破坏反坦克炮兵的尸体。
“瞧见了!炮口火光,十点钟方向!”
“杀爆弹三发!”
“杀爆弹,一发好!”
“轰!”
“二发,好!”
“轰!”
牵引式反坦克炮可没法打了就跑,合格的反坦克炮兵绝对可称勇敢——他们在开火暴露自身之后,往往就得血战到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过,英印军的反坦克炮兵显然不太合格。
在遭到几发炮弹的还击以后,惊慌失措的他们就撒丫子跑路了。
被击毁的103号车冒出一缕缕黑烟,它的舱盖被推开了,浑身是血的车组成员冒着枪林弹雨努力爬了出来。
其余的明军坦克继续前进,机枪与坦克炮火力全开!
步兵们尚未发起进攻,英印军防线就已经在坦克们的打击下摇摇欲坠。
坦克们缓缓驶过了步兵冲击出发阵地,这时候,在这儿等候多时的明军官兵们士气高涨、兴奋异常。
“这些家伙不堪一击,大胆些,一鼓作气!”
“让战车开快些,准备冲击!”
几名军官和士官用铁锹或榔头敲击坦克,示意其全速前进。
现在还未配备统一的无线电联络系统,所以暂时只能用这种土办法应付些时日。
“上刺刀,冲!”
“哔哔哔哔——”
坦克引擎发出响亮的轰鸣,加速向敌军阵地驶去。
在尖锐的哨子声中,紧随其后的陆战一旅官兵们则士气高涨的以疏开队形发起了凶猛的冲击。
惶恐至极、六神无主的印杜士兵们不少人扭头就跑,气急败坏的英國军官们拿着韦伯利转轮手枪朝天射击,但完全无法遏止溃败。
一名英军中尉恼怒地开枪击倒了一名逃兵,但刚转过身就被子弹撂倒,旋即被刺刀捅了个透心凉,嫣红的鲜血沿着血槽激射而出。
“难为这些英人了,麾下的家伙完全是土鸡瓦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