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四十多人的安浓津藩士兵排成了一列,为首的除了日本人中尉以外,还有三名美国人。
“那他们为什么会在伱们那边?”
倒不是为了遮掩“有明军地面部队越界”的事实,而是为了避免仪鸾司这支特别行动单位暴露存在。
周长风觉得这个应该冠名以“重机枪交涉”,可以归纳为以理服人的范畴。
阳光和煦,草长莺飞,这是个不错的日子,置身于丘陵中让人感觉无比的放松与闲适。
打的正酣的炮手们颇为不满,不免抱怨了几句。
悠悠然的他缓缓坐到了旁边的大石头上,笑着问道:“喂,别扯什么外交抗议了,没用的,这事难道不是你们有过在先吗?谁允许你们把那些叛乱分子放过境的?”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那数十人,在透过茂密树梢枝叶的光线照射下,精致烤蓝工艺处理过的枪身表面呈现出一种美丽的深蓝色光泽。
这意味着大明海军刚一出家门口就要直面水下的威胁,不得不小心谨慎,而且很可能百密一疏,一个不留神就被击沉几艘舰船。
一股股黑烟升腾而起,仿佛遮蔽了整片谷地,以至于已经跃出地平线的太阳所发出的光芒都被拦阻了大半。
相比起英、法、意、俄等国的心态,美国可以说对这块地方相当上心。
而潜艇又是致命的大洋刺客——纵使是皮糙肉厚的战列舰,挨上几发鱼雷也得乖乖回港大修。
至此,这处原本有可能会成为明军眼中钉肉中刺的营地不复存在,被从地球表面彻底抹除了。
从军事上来说,尤其是在欧战结束后,将大明海军视作最大假想敌的美国海军自然不敢轻忽。日本的这一小块地看似孤悬在外,没有意义,部署军队也只能做困兽之斗,但认真考量的话,于此部署的潜艇却能给对手带来足够的威胁。
轰炸倒是真,大家都看到了。但所谓的越过了分界线就摆明了是瞎扯淡,这山峦之中又没有国境线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小溪、河流等天然分界线,天知道有没有越界。
虽然行动出敌不意,而且相当顺利,但伤亡依然是不可避免的。
当天下午,爱知县边界。
舱内的炮手们当即讶然,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又新增了一连串的小洞。
他们朝天发射了两发绿色信号弹,示意己方已经安然离开。
屋舍、楼房、马棚、库房,不是倒塌就是处在火海中,放眼望去,遍地都是死状各异的尸体。
紧随周长风而来的还有两挺三七式重机枪,一左一右像陈列展览品一样摆在正中间。
“嗯,知道知道,你所言极是。”
大约半个小时后,空军
后者之所以来日本任职纯粹是前两年的官场博弈中失败,可他生性乐观,索性便把这段日子当作公职度假了。
“狗日的!有机枪!”一旁操纵航空机枪的机枪手厉声喊着。
但他也压根懒得与这些愚蠢的美国人针锋相对,于是使了一手大明官员的看家本领——打太极。
这架四引擎的大飞机在低空又盘旋了一圈,然后才调转方向缓缓爬升高度,向着来时的地方飞去。
“这帮家伙狐假虎威罢了,全凭那几个美国人撑腰。”范启谨满不在乎地答道。
周长风懒得理他,就时不时随口敷衍几句。
两个大家伙的到来让现场的气氛为之一滞,换谁被枪指着都难免心中发毛,更何况是已经挂上了弹链的重机枪。
在战争阴云迫近的如今,政治意义在快速下降,军事意义大幅上升,即使其余列强都已经识趣的撤离了各自的势力,但美国方面依然是不乐意的。
“这都吵了一刻钟了吧,对方居然还没怂?”
“报,前哨回报,前边有地方兵马的巡逻队。”
一闪而过的,是普通的杀爆弹;持续闪烁的,是烧夷弹——铝热剂反应时施放出耀眼的白光和极多热量,近三千度的高温足以熔融钢铁!
横七竖八的尸体被不完全火化,成了一团团焦炭似的玩意;
这就完事了?不过瘾啊。
与此同时,仪鸾司主力已经退出了这片地方,他们沿着北边的山间小路迅速离开,从容脱身。
美国海军亚洲舰队(asiatic fleet)虽然规模、质量一般,但却是独立于太平洋舰队的存在。平时是维护其在亚洲利益的急先锋,战时则为迟滞、阻击、骚扰大明海军的
弹体头部的小螺旋桨在空气流动的作用下快速旋转,与之相连接的一根螺杆随着转动逐渐旋出,全部旋出后,本来被螺杆阻挡的撞针就会归位,引信至此进入待发状态。
倦乏的蔡治琛双眼充满了血丝,毫不讲究的坐在石头上吸烟提神。
“轰——”80㎜杀爆弹炸出了一团烟尘,瞬间吞噬了那几个身影。
正当蔡治琛纠结于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过去还是绕远路的时候,前边又传来了消息——已经看到了前来接应的陆战一团,而他们正在和那支数十人的巡逻队相互责问。
遗落的步枪枪管被炙烤得扭曲变形,木质枪身和枪托起火燃烧;
子弹的底火被高温所诱爆,像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作响;
地上的斑斑血迹和一滩滩血泊也被迅速蒸发,水汽弥漫。
虽然对手很拉胯,不值夸耀,但毕竟有史以来
但就在这时,飞机轻颤了一下,侧面猝然间就出现了几个小洞。
当倦乏的仪鸾司上下开始绕路避开这数十人时,正面的陆战一团官兵们则在与这些家伙互相扯皮。
综合多方考虑,初步决定以红底黄字为国旗,而非抽象的符号化,从而凸出(契合)世界观特色——中华文明在某些方面并未西化。
纂刻字体,现在做了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