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友,这边,三世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云初来到眼神有些茫然的叶修面前笑道。
叶修缓缓收敛心神,平复了一下心中情绪,这才冲云初微微一笑,跟着他一起来到魏琴空面前。
期间叶修转身看了一眼石碑,石碑上的名讳已经只剩下寥寥十几个。
明他在这一波之中,不仅闯入前百,还得到了一个颇高的名次,不知奖励会不会有所变动。
“好家伙,我果然没信错你。”
魏琴空看着叶修,眼中的欣喜之色毫不保留,更是大力拍了一下叶修的肩膀。
这里的动静吸引到附近不少修士的瞩目。
他们都知道魏琴空跟年尧舜之间的赌约,也知道年尧舜这一次输惨了,心中不免对叶修产生了一丝好奇。
一个十万大山里走出来的修士,凭什么能在强者如云的圣塔之中,得到这么好的名次,还把范昔归给淘汰了?
“三世子,幸不辱命。”
叶修也笑着拱手道。
“废话不多,等我收了债,回镇北王府,我给你设宴庆祝。”
魏琴空哈哈一笑,随即指了指某个方向:
“走,我们去年尧舜的府邸收账!”
叶修明白,收账只是顺便,魏琴空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去年尧舜面前羞辱对方。
不一会儿,几人来到一座距离京都中心颇远的一座清幽院前。
魏琴空让云初上前叫门,待大门一开,他便带着几人闯了进去。
“年大人,我魏琴空来了!”
“年大人,怎的还不出来相迎?”
魏琴空一路走,一路喊,年尧舜府邸的下人只能苦着脸在一旁跟着。
很快,当众人来到前厅,魏琴空刚欲喊话,却微微一愣。
前厅之中,摆放着八张案台,除了年尧舜外,还有其余七人在此饮茶论道。
范昔归亦在其郑
见魏琴空现身,范昔归的目光并未落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他身后的叶修身上。
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丝不加掩饰的森寒杀意。
“琴空来了?年大人,增设一张案台,让他也坐下来聊聊。”
一名身着紫袍的青年随意扫了魏琴空一眼,淡淡道。
叶修发现,年尧舜等人似乎是以这名紫袍青年为首,其身上气息不俗,远远强于金丹,怕是已入元婴之境。
在他发话后,年尧舜第一时间就命手下增设了一张案台,顺便热情的上前拱手道:
“魏世子,请入座吧。”
魏琴空深深看了年尧舜一眼,随后哈哈一笑,当即入座,并对紫衣青年拱手道:
“洪司命,没想到您今日也在年大人这边做客,若是早知此事,我必然要带上一壶好酒啊。”
“好酒就不必了,而且琴空你也快要进入神游司任职。
若给我送好酒,岂不是要被人我收受好处?到时候去太后那边告我一状,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洪司命笑了笑,顺手提起酒杯与魏琴空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叶修和云初在这种场合自然只能站着,没有得到入座的资格。
云初对这位洪司命的来历似乎有点了解,神色略显凝重,嘴唇微动:
“张道友,今日这笔账恐怕没那么好收了。
司命是神游司的高官,所有太常少卿都要归他们所管,而这位洪司命更是出身不凡。
其父,便是如今的神游司司君,位极人臣!”
叶修神色一动。
如此来,今日洪司命会出现在这里,必然不是巧合,而是年尧舜有意为之。
是为了赖掉赌注?
彼时,洪司命已经跟魏琴空寒暄了好几句,顺便还朝叶修这边打量了几眼,又与范昔归笑着交谈了一会儿。
魏琴空见状,在洪司命停下话头,准备饮酒的时候,突然举杯冲年尧舜笑道:
“年大人,我们之间的赌约,你还可曾记得?”
“自然是记得。”
年尧舜笑了笑,但没有继续往下,而是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才道:
“但这场赌约之中,有一些细节,需要我们好好琢磨琢磨。”
“什么细节?”
魏琴空面色一沉,扫了洪司命一眼:
“你不会是想要当着洪司命的面,赖掉我这笔账吧?”
洪司命笑了笑:
“琴空,你看年大人了,他怎会赖掉赌约呢?
不过这里面,的确存在一些问题,今日既然我在场,不如就提出来,大家一起探讨探讨如何?
你们二位日后也是同僚,若有误会,自然要趁早解决,免得生出隔阂,不好共事呀。”
魏琴空虽然还是在笑,但笑容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冷意。
他沉默了几息后,笑着点点头:
“洪司命请,看看这赌约之中,还有什么误会。”
他扫了年尧舜一眼,对方是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不是在与自己有关的事情。
“这件事,还要让当事人来,你把你的手下也唤进来吧。”
洪司命笑道。
魏琴空见状,便对叶修招了招手。
“张道友,这是神游司的洪司命。”
“张跃,见过洪前辈。”
叶修拱手道。
洪司命看了叶修一眼,没有任何表示,直接望向范昔归:
“昔归,你赌约不公平,如今当事人也在,你不妨把你先前的词再一遍,看看琴空那边是怎么想的?”
“那在下就了。”
范昔归轻轻颔首,随后望向叶修,眼中爆发出浓郁的杀意:
“你趁我在登楼里耗费了气力,偷袭下手,这场赌约自是不公,我要求与你在京都再斗一场,这一次,则由洪大人在旁观战。”
“范昔归,你输不起啊?”
魏琴空突然抓起案台上的酒杯朝范昔归砸了过去。
这样的酒杯自然别想砸到范昔归,一下就被他用袖袍扫开,却也让范昔归勃然大怒:
“魏世子,你这是何意!?”
“我何意?先前我与年尧舜订下赌约,只论输赢,可没提及过程应要如何。
就算我麾下是趁你气力不济对你出手,那又何妨?
谁让你掉以轻心,自大自傲?”
魏琴空冷笑道:
“如今输了,却要出面寻找理由借口,想要借此赖掉这场赌约?这算什么?别忘记了,当时还有不少中洲修士也在场,其中更有人下注押了张道友胜。
赖的掉我的,赖的掉他们的?
把我们九幽王朝的面子都给丢光,若太后知道,定斩不饶。”
见魏琴空提及太后,众人神色顿时一变。
洪司命终于缓缓开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