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眼眸垂下，无力地反问了一句。
“难道不是吗？”
此刻见到萧玉，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萧玉对他，完全没有一丝在意了！
他再也看不到那个一见她便笑容甜美，含羞带怯的小姑娘，准确地说，从大婚那晚开始，萧玉眼里的笑和光就消失了！
如今，别说他死，就算他有千万种下场，也不会再牵动她的一丝情绪。
“呵！你太高估自己了！”
谢谨掀了掀眼皮，慢慢平静下来，既已想明白，便也恢复了一些皇室贵胄的傲然。
“那你今日来，有什么目的，总不会是来给我送行吧？”
萧玉裹了裹大氅，眼睛盯着谢谨。
“我来，是想问你，从我的嫁妆里拿走了什么东西？”
谢谨吃了一惊。
“你知道了？”
“怎么？只许你拿，不许我知道吗？”
谢谨苦笑一下，想到自己拿到的那样东西，真是笑话一场，为了那个东西，他真是错得离谱！想到自己的失去，他竟忍不住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萧玉很有耐心，看着他笑够了，抬手抹了一把眼睛。
“原本我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眼下看来，并不尽然。”
“你想知道是谁告诉我的吗？”
谢谨摇头，“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就算是你外祖父来了，他不说，你也未必会知情。”
萧玉不想与他扯太多，直接问道，“究竟是什么，让你不惜伪装这么多年，明明不喜欢我，也要装作喜欢，还不愿毁了婚约，宁可拿了那东西，让我死在瑞王府后院？”
谢谨看着她，那张脸上仍旧没有恨意，只有一丝不解。
“我若告诉你，你可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萧玉神情冷了冷，没想到他还要与自己讲条件。
“你应该知道，你如今的处境，除了我，相信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你吧？你还要与我讲条件，这件事就算你不说，以后我一样可以从外祖父那里得到真相，并不难。”
“那我便换个说法，希望你看在母妃的份上，保我一丝血脉，算我求你，我会将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萧玉不禁讽刺地笑了一下。
“你那远房的表妹不是曾给你留下了一丝血脉吗？”
谢谨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你都知道？钱管家告诉你的吧？”
“其实那不是我的孩子，云妹心仪我，我却不喜欢她，那晚我确实醉了，但什么都没做，她想了别的法子，孩子是清弟的，辛六送他们回去之后，云妹将这件事说开了，他们也已经成亲很久了，生了一个女儿。”
萧玉看了顾九辞一眼，他轻轻点了点头，钱素素的孩子如今还太小，以后若寻一处安稳的农家长大成人，远离京都，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