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云涛上前一步一个头磕在地上,痛哭出声:
“陛下,您要为臣做主啊!”
陈建民眨眨眼,伸手扶起毕云涛,温言问道:
“毕爱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狼狈?”
毕云涛挤出几滴眼泪,泪珠划过脸庞,冲开脸上的灰尘,一条一条的,更加显得狼狈。
“陛下,那王休实在是无礼,老臣昨日上门去找他,本想着与他商谈一下今日谈判的章程,可谁知这家伙居然在睡觉。”
“臣等了好久王休才出来,臣问他是否有了章程,可这家伙居然说啥也没有,把臣给气走,后来臣想也许他是怕走漏消息所以不告诉我。可今日今日。”
陈建民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今日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毕云涛抹抹眼角说道:“今日谈判,臣一开口就被王休打断,王休他居然说我们都是去凑人数的,这个人实在是狂妄至极。
臣才开口反驳,就被王休令人从四方馆里扔了出去,呜呜奇耻大辱啊,陛下,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陈建民冷冷的听完毕云涛的讲述,心中已经了然。
以王休的性子,只要你不招惹于他,他才懒得理你,估计是这毕云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你把你们和阿史那沙茂见面后的情形和对话详细的讲述一遍,一个字也不要漏掉。”
“是是是。”
毕云涛心中暗喜,他认为陈建民对王休有所不满,于是就把阿史那沙茂提议的谈判议题和席间几人的对话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陛下您想啊,我大齐作为大国上邦,仁义之师,讨伐异族和不臣,本是应有之义,如今突厥大败前来求和,我大齐应该彰显大国气度,让突厥以我大齐为尊,如果能让对方每年上缴岁贡那就最好。
可是您猜王休说什么?他居然向人家要战争赔偿,简直是滑了天下之大稽。臣。”
“够了。”
陈建民一声厉喝。
吓的毕云涛一个哆嗦,偷眼看到陈建民的脸色十分难看,也不知道是朝谁发脾气,是对王休?还是自己。
下一秒他就知道了。
“毕云涛,朕当时是怎么对你说的?朕是让你辅助王休,而不是让你发表什么意见。知不知道为什么王休是正卿,你还只是一个少卿,就是因为你们根本就不懂得谈判。”
陈建民越说越来气,指着毕云涛的鼻子大声道:
“动不动就是什么大国气度,我大齐死去的万千将士和百姓就白死了?为了抵御外敌侵略花费的大量的物资就白用了?
气度?这就是你说的气度?”
陈建民忽然一把抓住毕云涛的前襟,红着眼喝到:“毕云涛,要是有人冲进你家中,杀了你家的亲人,抢夺了你的财物,然后和你道个歉,劝你要有气度,你愿不愿意?”
“我我。”
毕云涛吓的如同筛糠一样抖动个不停,他认识陈建民多年,从来没见过皇帝发这么大的脾气,被陈建民这么一问,什么话也说不出。
“哼!”
陈建民放开毕云涛,瞪着他,冷冷的说道:
“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