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书用情极专,在失去与女子的联系后,心中悲苦、每天茶饭不思,书也不读,每天都沉浸在对女子的思念中。
欧阳书的父亲见儿子如此颓废,多次劝解无效,只得听之任之。
转眼又是一年上元节,虽然天下各州大乱,但尚未影响到京城。京城中依旧灯火辉煌。
欧阳书谢绝了其他好友的邀请,独自一人走在灯市中,回忆着与女子的点点滴滴,心中万分惆怅,忽然间欧阳书看到一盏莲花灯,和去年自己送给心上人的一模一样。于是便走上前去观看。
原来还是去年那位卖灯者,欧阳书心中愈发悲苦,于是便与卖灯的老者交谈,述说心中的惆怅,一来二往,二人反倒成为了忘年之交。
接下来欧阳书经常找老者聊天,在老者的宽慰下,欧阳书不再颓废,生活也慢慢的恢复正常,只是每年上元节欧阳书便与老者一同摆花灯。
直到多年后老者去世,欧阳书便自己动手制作花灯,到上元节时又摆放出来,学着老者一样以文会友。
这一坚持就是几十年,甚至战火蔓延到了京城那几年,欧阳书也没有中断过,这已经成为了他在心中的执念,在这几十年里,欧阳书就只知道读书、做花灯,终身未娶。
王休听到这也是感慨万分,情之一字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在同情欧阳书的同时却又万分佩服,如此专情之人真是王休生平仅见。
欧阳书述说的过程十分平静,似乎已经释怀,但王休知道欧阳书利用花灯以文会友已经成为他的执念,他的精神寄托。
周围不知情的人也都深深叹息。
王休也长叹一声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哎!”
说完王休又走到桌子旁,重新换了一张纸,沾上墨汁开始书写。
欧阳书见状上前观瞧,这一看不由的呆立当场,一滴浑浊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口中喃喃的念道: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王休写完,欧阳书也念完,泪水磅礴而下。
王休对着欧阳书施礼作揖道:“对不住了欧阳先生,在下只是心中有感、难以自持,若有冒犯还请您原谅。”
欧阳书擦去眼角泪水,扶起王休哈哈笑道:“没想到,王公子居然是老夫知音,今日能得您两首诗余,老夫此生无憾,倒是老夫要多谢你了。”
王休的第一首诗余,讲述的正如自己和女子私定终身的情景,而第二首诗余则是失去心中人后的情景,故而欧阳书说王休是自己的知己。
程素素在一旁观看了整个过程,震撼于欧阳书的专情,又惊叹王休的诗才,现在自己对这个夫婿越发满意,恨不得赶紧过门,只是苦于皇帝还未下旨。
忽地周围响起一片掌声,有人高声说道:
“欧阳先生至情至性,王休公子文章千古,真乃伯牙于子期,羡煞旁人,我等有幸遇此盛景,当庆之。”
话音一落又是一阵掌声。
欧阳书含笑取下莲花灯,亲手交给王休,笑道:“王公子,这盏莲花灯归你了,快拿去与你未婚妻,老夫愿你们以后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好好。”周围又是一阵叫好鼓掌声,搞得王休和程素素都有些不好意思。
王休接过这盏莲花灯转身看向程素素,深情款款的说道:“素素,莲花灯我给你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