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绣眨巴眨巴大眼睛,不说话。
李睿撕下个鸡翅放进北宫静碗里,解释:“此次匈奴出动大军,与羯胡联手,总兵力几近2十万,而我们无论如何也凑不出这么多军队,这1仗必定是苦战、恶仗。我帮不上太大的忙,不过到前线来走1圈,还是可以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的。只要士气鼓舞起来,你们就多了几分胜算,不是吗?”
北宫静说:“冒着生命危险到前线鼓舞士气?这值得吗?”
李睿说:“肯定值啊,你看军队见到我之后士气多高!”
北宫纯开口了:“这小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在前线确实可以鼓舞士气,而这正是我们目前最需要的。”
北宫静喟叹:“可我实在是担心啊!父亲你不知道他这些年得罪了多少世家、门阀,那些人天天都盼着他死呢,以前他呆在宛城,那帮家伙拿他没办法,现在他主动跑到前线来了,那帮家伙肯定会暗中使坏的!”
北宫纯说:“那就让他们都跳出来吧,跳得越欢就越好对付!”
有北宫纯支持,李睿便理直气壮的留在了前线,没有被北宫静直接撵回去。
两天后,祖逖所率领的大军也抵达了邙山大营,这使得集结在邙山大营的晋军总兵力达到了惊人的十3万。真的,打从司马乂、司马颖、司马颙3王会战之后,晋军再也没有组织起过如此规模的军团了。这可是整整十3万在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精锐府兵,而不是西晋末年那些靠少量精锐作骨干,靠抓壮丁充当肌肉的鱼腩之旅!
看着邙山大营旌旗蔽日,号角连绵,甲光映日,刘粲、刘景、刘骥乃至刘曜都不禁变了面色,尤其是刘粲,1个劲的吸着凉气,说:“这才短短7年时间,残晋的实力便膨胀到这种地步了么?简直是匪夷所思!”
刘骥神色有些焦虑:“观晋军排兵布阵,极具章法,军士们更是士气高昂,精神抖擞,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兵,这1仗怕是不好打啊!”
石勒笑着说:“太子、皇子莫要担心,这晋军虽然精锐,但要打败他们并不难。”
刘粲1怔:“为何这样说?”
石勒神秘的笑笑:“因为在晋廷内部,有很多人希望晋军失败,而且是希望他们这十几万人全都折在这里,最好1个都别活着回去!”
刘粲愕然:“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希望自家军队全军覆没的?”
石勒说:“本来没有,但如果他们不把这支军队当成是自家人,那就另当别论了。”谈笑间,他让开1步,将1个看似文弱的年轻人给暴露了出来。
这个年轻人看似斯文秀气,弱不禁风,但没有人敢小看他,因为……
他来自琅琊王氏。
7月1日,诸胡联军派军使送来了措辞傲慢的战书,先是以极其傲慢、轻蔑的态度将北宫纯、北宫静、李睿、祖逖等人从头到尾给鄙视了1遍,然后提出有种的话明日大家在白马寺附近决1死战。
“如果你们担心我们太过强大,我们可以让将士们将1只手反绑在背后,只用1只手跟你们打!”使者极其傲慢的说。
北宫静并没有被对方的态度激怒,她很平静的从头到尾看完战书,淡淡的说:“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明天上午,我军将开出邙山大营,在白马寺与你们决1死战!”
使者说:“但愿你们能说到做到。”
送走了使者之后,李睿皱着眉头问北宫静:“为什么要跟他们硬碰硬的决战?坚守邙山大营耗到他们粮草短缺军心不稳再发动进攻不好吗?”
北宫静叹了1口气:“我何尝不想耗到他们粮草短缺再发动进攻?但时间不允许,军中已经开始爆发疫病了,再继续跟他们耗下去,疫情失控,军士们大批大批的病倒,到时候怕是想打都没力气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