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晋军居高临下,那制作精良的弓弩在交战中发挥出巨大的威力,羯胡军队每前进1步都要被射倒1片,几个回合下来晋军的毛都没啃动1根,反倒搭进去了近千人。好在被搭进去的都是些被收编的杂胡和流民武装,不然孔苌可要肉疼了。即便是这样,他也眉头大皱,对石生、夔安说:“晋军装备精良,斗志高昂,实乃劲敌,又占尽地形之利,这仗……不好打!”
夔安点头:“他们比5年前更强了。”
石生提议:“不如让我带领3千骑兵,寻1条小路绕过晋军的防线,迂回攻击其后方,使其陷入惊恐混乱之中,两位将军再乘势全力尽攻,看能否1举破敌?”
孔苌摇头:“不行!”
石生问:“为何?”他是用骑兵的高手,哪怕是面对那令人胆寒的北境突骑,也不带怵的,现在打以步兵为主的晋军,他认为没什么可怕的,这只是不到3万晋军,又不是3万段部鲜卑铁骑!
孔苌说:“北宫纯乃是当世名将,智计百出,勇武绝伦,他是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你带3千骑兵玩什么迂回攻击,只会白白送死!”
石生明显是不服气,但夔安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了,转而问孔苌:“那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办?”
孔苌叹气:“看样子得跑1趟平阳城了!”
夔安浓眉1扬:“你打算说服汉王出兵?”
孔苌说:“山东和中原都是汉国的疆域,晋军大举攻打汉国的疆域,汉王身为汉国之主,出兵抵御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夔安说:“只怕想到说服他们出兵助战,并不容易!”
山东、中原名义上是匈奴汉国的疆域,可实际上中原归石勒,山东归曹嶷,这两地的兵员、赋税乃至物产,匈奴汉国是1分都别想拿到,说白了,只是名义上臣服而已,实际上谁会把刘聪当回事?好处半点都没发过给人家,现在挨打了却要请人家帮忙,夔安虽然不是什么厚道的人,却也认为这有点儿过份了。
孔苌说:“试试总不会有坏处的……总不能我们跟晋军拼得血流成河,匈奴人在后面看戏吧?”
石生说:“得尽快,许昌正在遭受晋军的猛攻呢!”
孔苌点头:“晓得!”立即便派出能言善辩的使者带上贵重的礼物出使平阳城。
夔安担心的事情很快便发生了:使者在平阳城遭受了冷遇,匈奴汉国用很低的规格接待他,将他安置在个小小的驿馆里,平时吃喝用度也就比小兵好1点点,至于重要人物,那是1个都见不着的,就更别提面见刘聪,请求他出兵帮忙了。
不过孔苌倒也耐心,使者毫无进展他也1点也不急,只是想方设法寻找晋军防线的薄弱位置试图加以突破,同时将大量粮秣、军资调运过来,摆出了1副跟晋军打持久战的模样。他不急是因为他很清楚,以许昌城墙的坚固程度和王阳、郭敖的才能,坚守半年甚至1年都不成问题,他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慢慢寻找晋军的弱点,同时积蓄更多力量,用更稳妥的方式战胜晋军。面对北宫纯这个劲敌,他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孔苌的计划本身很稳妥,照着这个计划来的话就算不会取得大胜,至少也不会大败。可他万万没想到,在他耐着性子寻找晋军的弱点,等待匈奴汉国出兵援助的时候,两个黑天鹅事件发生了。
第1:石勒在山东战场被晋军名将祖逖击败了,而且是脆败,在不到3个月之内丢掉了整个青州、兖州以及近6万精兵强将,极其狼狈的逃回了乐陵;
第2:晋军在1个月内便铸出了3门足以直接摧毁许昌城城墙的巨炮。
是的,就在他与北宫纯在邙山对峙,使者在平阳城坐冷板凳的时候,1门重达1万6千多斤,能够将4十2斤重的铁球打出两千米开外的巨炮在数十头骆驼的牵引下,缓缓进入了发射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