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1句狠话,他起身,指袖而去。
江东众臣仍然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死活不肯起来,大有司马诠不收回成命他们就跪死在这里之势。然而没有人理他们,江东众臣簇拥着李睿、北宫静,欢呼雀跃的离开了朝堂,只留下他们继续跪在那里徒劳的哭喊着,发出绝望的哀号。
司马诠回到后宫后摒退宫女,自己1个人坐在地上,长时间的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有宫女进来通报说临淮王求见,司马诠1怔,随后说:“宣。”
不1会儿,临淮王司马鲜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司马鲜是永嘉6年来到南阳的,当时他还是1个稚气未脱的少年,他自知彭城直面曹嶷和羯胡大军,后面又是无数绿着眼睛的北方移民,形势复杂而险恶,自己1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肯定没有办法应付,留在彭城只能给李烈添乱,干脆就将临淮国1应大权尽数交给李烈,自己带着几个心腹跑到南阳来给天子作伴。他是司马范到死都还在牵挂着的人,司马诠对他自是亲近,几年下来,两个人名义上是君臣,实则亲如兄弟,司马诠有什么头疼的事情都爱找司马鲜商量。
几年时间下来,司马鲜已经褪去了身上所有的稚气,长成了1个相貌英伟、沉着坚毅的青年。他博览群书,谈吐儒雅,写得1手好文章,棋琴书画无1不精,武力值也不低,能开百磅强弓,3十步内洞穿铁铠,剑术更是精妙无比,司马诠这几年遇到过几次刺客行刺,宫中宿卫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刺客便让司马鲜干掉了1大半。认识他的人都由衷感叹:“有子如此,长沙王9泉之下,可以瞑目矣!”
司马睿听说司马诠要封李睿为丞相,都督6州诸军事,立马便面色惨白,跪地不起,可比司马睿年轻得多的司马鲜却是1派从容,1丝不苟的行了君臣之礼后才从容问:“听闻陛下封大司农为大丞相,都督6州诸军事,准备倾尽全力北伐?”
司马诠点了1下头:“是的。”
司马鲜望定他,依旧是1派从容:“陛下可知,这样1来,这天下便再也不是我司马家的天下了?”
司马诠苦笑1声,说:“从洛阳沦那天开始,这天下早就不再是司马家的了……在关中,在江东,司马家的王说的话都没有人当1回事,更别提南阳了!”
司马鲜叹息:“其实大司农1直没有表现出要谋朝篡位的企图,陛下又将他的本事学了个7788,你不给,他不见得拿得到。”
司马诠摇头:“他确实并没有太强的权力欲,但越是这样,希望他能取代司马家的人就越多。他的才华太可怕了,他的声望也太可怕了,他不能取代司马家,天下老百姓都不会答应。抗拒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倒不如直接给他,好换1个善终!”
他站起来,笑了笑,说:“大司农答应过襄阳王,真到了那1天,只取江山,不伤我等性命,他会信守承诺的,只是到时候我们可能要被放逐而已……跟被斩尽杀绝相比,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司马鲜苦笑1声:“听起来确实不错。不知倘若李氏司马之事发生后,陛下有何打算?”
司马诠说:“真到了那1天,我打算拉1支军队到西域去。西域那么大,人口也不少,运气好的话我们可以利用从老师身上学到的本事在那里建立1个小国,运气不好的话……”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运气不好的话就直接完蛋了。
他望向司马鲜:“不知道临淮王可愿意与我1起到西域去,用手中刀剑和胯下战马,重新打出1片基业?”
司马鲜略1沉吟,说:“承蒙陛下看得起,臣当舍命相随。臣虽不才,却也能骑烈马,能开强弓,手下更有千名江淮射士,奇材剑客,定能帮上1点忙的!”
说到这里,他笑:“说实话,臣也很想去看看西域那壮丽的风光呢!”
司马诠大喜:“那我们就说定了!”
司马鲜说:“就这样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