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近2十年的老爸经常教导李睿:做人应该活得纯粹1些,不管是为人处事、学习工作,都应该这样。
李睿问他怎样才能活得纯粹1些。
他的回答是:听从内心的呼唤,做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学对自己最有用的东西,结交与自己最投机的朋友。
李睿1直认为老爸说得不全对,但也大差不差。
太医院里的御医显然没有悟透这1层,他们将太多的时间用在了最没用的地方。很多时候他们不是治不好病,而是在治病的时候想得太多了:把这位后妃给治好了,会不会得罪正在跟她争宠,撕得不可开交的那几位?这位皇子病得有点严重,可还没等我进宫,就有人给我打招呼了让我不要治好他,这病我是治还是不治?皇帝的病情很复杂,我这药方开出去能不能奏效?若不能奏效,他会不会砍了我的脑袋?
想得太多了就容易瞻前顾后,而越是瞻前顾后就越不敢出手,所以大家便会发现,随着年纪增长,那些宫廷御医的本事反而稳步倒退,很多年轻时随手就能治好的小毛病现在死活也治不好了。不过,先别急着嘲笑人家,人家看的根本就不是病,而是人情世故。
李睿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这1套带到新城来,也没心思知道,他只知道这帮家伙现在是在浪费时间,而北宫静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现在哪还有时间给你们在这里摇头晃脑斟词酌句的研究病情?都给老子滚回去翻书,翻得到再出来,翻不到你们就老死在病房里得了!
将御医们撵出去之后,李睿看着烧得满脸通红,呼吸烫得吓人的北宫静,咬了咬牙,跑回去将泡了1夜的大蒜酒拿出来,将里面的大蒜过滤出来放回罐子里倒上适量的烈酒继续泡,自己则端着那碗带着浓浓大蒜味的烈酒,大步进了北宫静的病房。
正在照顾北宫静的侍女们纷纷捂住了鼻子,朝李睿投来诧异的目光:什么玩意儿啊,这么臭!
李睿将那大蒜酒递给最年长的那名侍女:“拿去喂少将军服下。”
那名侍女眉头1个劲的打着结:“将军,这……这是什么啊?”
李睿说:“药酒,闻着味道不好,但可能会有奇效。”
听说可能会有奇效,那名侍女也就顾不上它臭不臭了,接过大蒜酒坐到床缘,扶起北宫静,1小勺1小勺的将药酒灌入她口中。
只灌了几口北宫静就醒了,虚弱地问:“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难喝?”
李睿老老实实的说:“这是我亲手炮制的药酒,我……我也不知道对不对症,反正我小时候淋雨发高烧了都是喝这个的。”
北宫静看着他,见他眼里满是血丝,若有所思:“你1直守在这里啊?”
侍女替李睿回答:“是啊,小姐,李将军从昨天1直守到现在,就没离开过。”
北宫静说:“辛苦你了。”对侍女说:“把酒给我吧,别1勺勺的来了,难受。”
侍女把酒给她,她双手接过,蹙着眉头咕咕咕就是1顿灌,将1碗烈带着浓到令人想吐的大蒜味的酒全给喝了下去。
这酒里加了1些热水,降低了度数,不过依然很烈,1碗酒下去,北宫静额头便晕陀陀了,跟李睿说了几句话后便撑不住了,重新躺下,继续昏睡。
只是很快便开始出汗了,还出个不停,侍女不得不拿着毛巾守在1边,不停地替她擦汗。但侍女们1点也不觉得麻烦,还十分欣喜,小声说:“出汗了,出汗了!有希望了!”
发高烧最怕的就是全身烫得跟个火球1样却不出汗,不出汗就意味着高烧不会退,这病也就好不了,而开始出汗就意味着开始退烧了。古人对人体的研究没有今天这么透,但他们有大量实践经验,往往能够通过1些比较明显的症状来判断病情。昨天北宫静烧了1天,欣开被子的时候白气直冒,可1滴汗都不出,而现在她却开始出汗了,这绝对是大好事。
那位年长的侍女开心地对李睿说:“李将军,你真是我们小姐的福星!那么多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情你1碗药酒下去就见效了,你真是太厉害了,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感激你!”
李睿说:“我也是依葫芦画瓢而已,其实我并不懂医术的。”
侍女们齐齐瞅了他1眼,都是1副“你看我们信不信”的表情。
其实李睿说的是大实话,他是真的不懂怎么看病的。酒精清洗伤口可以消毒这是最基本的常识,用不着医学生,小屁孩都会。至于这次救治北宫静……
他用的是大蒜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