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聪盯着那支骑兵,发现那支骑兵分成两队,每队大致千人左右。他冷笑1声:“这么点人就敢来支援洛阳,胆子真不小!告诉邬月鸿,把这支晋军骑兵给我灭了!”
邬月鸿是杂胡小部出身,小时候随父亲到洛阳经商,在洛阳生活过十年,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字。在胡人看来,能拥有1个汉化的名字其实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这说明你在汉地生活过,见过世面,这是绝大多数胡人羡慕不来的。
当然,他能让刘聪记住他,靠的肯定不仅仅是他在洛阳定居过十年的经历和1个汉化的名字,主要还是他的骁勇善战。这家伙也是个弓马娴熟、敢斗虎豹的狠角色,加入匈奴汉国后在对西晋、对鲜卑的1系列战士中屡立战功,刘聪对他颇为欣赏,给他封了个建武将军,手下步骑军多达6千余人。
不过,再怎么欣赏也不可能1视同仁。杂胡就是杂胡,再优秀的杂胡他还是杂胡,注定是没有办法跟匈奴平起平坐的。所以此次刘聪将他安排在后军,这意味着洛阳城破后,他的部队是最后进城的,对于想狠狠地抢上1笔的军队来说,这个位置非常吃亏,最后1个进城意味着有油水的地方都被人占光了,再怎么抢也抢不到啥东西了。
邬月鸿对此颇为不满,而看到两千晋军骑兵突然从山林里钻了出来之后,他的不满便变成了愤怒:汉皇看不起他也就算了,连被打成狗了的晋人也看不起他,区区两千骑兵就妄想打穿他的防区攻入洛阳城去!
不给你们1点颜色瞧瞧是不行的了!
他下令:“步兵别动,骑兵随我来!”就这么带着3千骑兵,乌泱泱的撒开来,手持弓箭朝着晋军骑兵冲了过去。在他看来,步兵是最没用的东西,唯1的作用就是在骑兵战败之后可以阻挡1下敌军,给骑兵争取脱身的时间。现在晋军清1色的骑兵,大家都是以快打快,所以步兵就没必要跟上来了,跟上来也是浪费时间!
李睿与北宫纯并肩驰骋,看着胡人骑兵漫山遍野的冲过来,他忍不住摇了摇头:“真是不长记性啊,都被暴揍过多少回了,还抱着弓骑兵包打1切的思想不放!”
北宫纯笑:“这不挺好么,他们要是也训练出大批突骑,这仗反倒不好打了呢。”
李睿觉得有道理:“说的也是……”
北宫纯说:“甭废话了,带好你的队5,我来冲垮这支胡骑,然后你直冲敌军主力所在的位置……看到那面几丈高的旗子了没有?那是敌军的帅旗,只要你能冲上去砍倒那面旗子,敌军就会群龙无首,到时候要撕开他们的包围圈就容易了!”
李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几百米开外1面血红大旗矗立在土坡上,迎风猎猎飘扬。他说:“包在我身上!”说完退回了乌桓骑兵中间。
北宫纯望向潮水般涌来的杂胡骑兵,猛然1举长槊,喝:“关中男儿,你们准备好用自己的血染红战场的每1个角落了没有!?”
1千秦骑发出雷霆1般的怒吼:“准备好了!”
北宫纯说:“那就随我杀!跟在我后面,不要停下来,不要瞻前顾后,随我1直冲到敌军中军大帐,砍倒他们的帅旗,斩下他们大将的首级,让那千军万马在我们面前望风逃遁,让敌军的尸体铺满战场!杀!!!”
1千秦骑的怒吼几乎盖过了战场上的蹄声和人喊马嘶之声:“杀!!!”
北宫纯1马当先,骑着那匹西域良驹,手持长槊,像1发轰然发射的炮弹1样朝着邬月鸿直冲过去,2十名黑鹰剑士紧随其后。1千秦骑齐刷刷的拔出单刃剑,剑尖径直指向前方,5十骑1队,膝盖挨着膝盖,跟在那位无敌猛将身后向3倍于己的敌军发动了1往无前的冲锋。他们训练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像乌桓突骑那样数百人1横队在飞驰中保持整齐队形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更不具备乌桓突骑那种在飞驰的马背上1矛刺中竹杆的非凡本领,但是……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队形足够密集,重要的是他们冲刺的速度快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