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太公听完后问:“你是说,襄阳王神色明显不悦,那位李校尉却笑容满面,得知老夫年过7旬还1再要求襄阳王拿出参王作为回礼?”
邓峰说:“是的。”
邓太公沉吟良久,说:“那襄阳王器量有限,怕是很难有很大的成就了,倒是那个李校尉,器量非凡,更有美德,前途不可限量啊!”
邓峰问:“爹,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邓太公说:“先静观其变吧……也许他们真的能在南阳做出1番事业来呢,只是,不知道是吉还是凶了,再看看,再看看……”
他的眉头拧得紧紧,急急不能舒开。
对于他来说,胡人占领南阳固然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那帮家伙野蛮而嗜血,着实不好打交道;晋军收复南阳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因为晋军那敲骨吸髓的作风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了,真让晋军回到南阳,只怕南阳的地皮又要被刮掉好几层……
似乎怎么选都是错的。
算了,先观望吧,等局势明朗1点了再说……
相较于邓太公的纠结,李睿却是豁达无比,似乎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烦恼。他带上了乌桓骑兵两个团和3千荆州兵,又顺便从严嶷旧部里挑选5千青壮自成1军,凑足了1万人马,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出征了。
目前摆在他面前的目标有两个,1个是棘阳,1个是穰城。棘阳是非常重要的产粮区,那里的小麦没有遭到多大的破坏,过上两个月就能收获了,必须尽快拿下;穰城扼住南阳郡水运的枢纽,想要确保南下时水运畅通,就必须拿下穰城。两个目标都很重要,到底该先打哪个?
李睿表示小孩子才帮选择,我两个都要!
他对裴炜说:“那个,老裴,我打算兵分两路,同时攻打穰城和棘阳,你认为如何?”
裴炜说:“南阳境内的羯胡主力已经被全歼,叛军主力还在襄阳,整个南阳各县都空虚得很,兵分两路不失为良策。”
李睿说:“那好,你带上第1骑兵团,我再给你4千新附兵,你去攻打穰城,我去打棘阳。穰城作为南阳水运枢纽,很受叛军重视,听说叛军在此驻扎有两千人马,怕是有1场硬仗,你到了之后先别急着打,看看情况再说。有机会就搞它1家伙,找不到战机的话就先将它围起来,等我打下棘阳再过去跟你会合!”
裴炜说:“给我3千新附兵就行了,打个穰城而已,用不着那么多兵力。”
李睿皱着眉头说:“不可轻敌!”
裴炜说:“并非轻敌,是你那边更重要,需要更多兵力。”
李睿想了想,也确实如此。现在整个南阳境内都给祸害得1塌糊涂,就棘阳这边的庄稼没受到破坏,搞不好晋军能不能在南阳境内生存下去,就看能不能将棘阳抢到手了。于是他拨出3千新附兵由裴炜带着,直扑穰城,自己则带着剩余人马杀向棘阳。
大军马不停蹄的行进,于当天日落时分抵达棘阳。
这1路过去,李睿看到,田野里生机勃勃,麦苗长得郁郁葱葱,1穗穗麦穗在风中摇曳,让人心旷神怡。他还看到不少衣衫破烂的农夫正在田间地头挖着野菜,看到大军到来,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哪怕他们打着的是晋军的旗帜也没有办法让他们安下心来。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李睿的心情。在洛阳呆了几个月,目之所及,田园荒芜,乡镇寂静无声,房舍长满荒草荆棘,那压抑的气氛都快把他给整出抑郁症来了,难得看到这勃勃生机万分竞发的美景,他的心情舒畅得很,哪怕那些老百姓看到他们立马就逃,拿他们当贼防,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他对傅声说:“这些小麦长势不错,今年肯定能丰收。”
傅声叹气:“长势确实是不错,但是没人了啊!
可不是嘛,这1路过来,路上行人绝少,沿途村庄大多空无1人,很多麦田里也长满了杂草,1切的1切都说明,棘阳这边没啥人了。真的不需要去调查什么,看看田里的杂草便1目了然:
但凡还有1点办法,农民都不会扔下田里的庄稼不管的!
李睿喃喃咒骂1声:“那帮狗娘养的杂胡,可千万别落到我手里,不然我非把他们1个个都种地里不可!”
许浑好奇:“种地里干嘛?”
李睿没好气的说:“看看到秋天地里会不会长出很多很多小杂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