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还需自身硬，否则永远有无数牲口想咬下你一块肉来。
与百万明军相比，雷克尔计划的远征军，看似对比悬殊，却未必不可行。因为大明军队基本布防在西部、北部的九边。
东南沿海的驻军本就稀少，加上朝廷自废武功，水师、卫所等部，没一支能打的部队！
何况，乔亦雪看过雷克尔的火器库，确实比大明火器先进，而且装备率极高。
大明如今军中用的火器，实际本就是从佛郎机国买的，以及结合国情生产的改造型火器。
武器还只是一方面，毕竟雷克尔的部下虽然武器精良，却也没有形成代差。
但是，因为朝廷连年拖欠军饷，士卒的战斗意志并不强。
用一句很经典的台词说，那就是，一个月才几百块，你玩什么命啊！
后世庚子年剧变，就是几万联军打崩了数十万的朝廷军队。再往后的九一八，不过一万多倭奴，生生逼走了三十万大军！
军队数量，永远不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
在乔亦雪看来，雷克尔的这份计划，如果当真执行，怕是大明扛不住。不说灭国，至少江南会有数省落入其手。
到那时，雷克尔再整合江南人力物力，花上十年时间，征服全国绝对是有可能的事！
不用怀疑江南的抵抗意志，普通百姓是有心无力的。而江南的大商人、大士绅、大官僚等，只会为了保全家族的富贵，如陆锦程一样俯首称臣！
这是人性，无所谓谁高贵谁低贱。
普通百姓反抗意志强，那是因为他们除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别无长物。这个村、村里的田、田里的坟是他们的祖地，自然要拼命。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老子就剩这条命了，你占我家的祖田，抢我家的女人，杀我家的孩子，搞不死你也要溅你一身血！
那些富贵人家就不同了，他们本就是名门望族、地方豪强，换个主人照样能锦衣玉食。只要能保住富贵，一切都好商量。
然而，普通百姓空有一腔热血，他们却是没有粮饷、没有文化、没有武器、没有组织能力、重建规划的一群人。
这也是数千年来，农民起义不断，却永远为他人作嫁的原因之一。
他们是野草，虽然春风吹又生，却总是燃烧自己，成全了别人！
不过，乔亦雪既然无意中得知了这个计划，自然要想办法破坏。除掉雷克尔，并不能直接打消西班牙国王的决心。
毕竟所谓的佛郎机，可不只是西班牙一国而已，这是整个大航海时代，来自欧罗巴的各种海盗组织。
前有葡萄牙，后有如今的西班牙。再往后还有英伦三岛、红夷荷兰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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