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闻言觉得他说的是实情,倒也没多想,好歹安排床伙计的铺盖给他。
哪知,第二日下晌,孙府没来人,倒是杨老头、张婆子来了,同行的还有三个杨氏族人。
张婆子一见儿子被打这么惨,当场就哭嚎开,“我的儿啊,哪个天杀的这么折磨你?这怎么又把腿打折了!”
杨老头板着个脸,神情也是阴沉的吓人,“不会又遇到乔家那个贱人了吧?”
杨健闻言苦笑,“确实是遇到她了,昨日在这茶铺子闹了一场,可惜命运不济,得罪了张府的人。不多说了,先抬我去治伤吧。”
随即杨健又有些诧异,“爹娘,你们怎么来了?我没让人通知你们啊。”
杨老头一瞪眼,“怎么没有?昨儿大晚上有个半大小子来作死的拍门,说你在城里被打,让我们来救你。”
“那应该是阿喜,他来了吗?”杨健连忙问道。
“少爷,我来了,我在这儿。”阿喜听到杨健问,赶紧分开人群,泪流满面的冲着杨健答道。
杨健看他脸上高高肿起,又是心疼又是诧异,“你怎么没去找四公子?脸上又是怎么回事?”
阿喜见问,哭得更凶了,“少爷,我去找了,只是还没见到四公子,就被大公子打了。呜呜——他还说让少爷死远点……”
杨健听得心里咯噔,赶紧安抚阿喜细问详情。
原来,昨日那阿喜先去了县衙。
主簿孙桑在县衙也是有宅院的,大儿子孙安生住军营,二儿子早夭,三儿子孙安步从商却是在武昌府,小儿子孙安息和父母同住县衙。
孙安息被带回来后,典史孙梓赶紧去找大哥孙桑,说明事情经过。免得他在不明情况之下,因为心疼儿子自找麻烦。
孙主簿听完,又惊又气,恨的直跺脚,“这个逆子,惹谁不好惹张家人?不行,这事我得赶紧和府尊大人通个气。”
孙梓点点头,“幸好昨日安息打发人让崔捕头前去帮手,我当时无事,便亲自去了,结果正撞到张居易在场。若不是我去了,这事后果不堪设想!”
孙主簿满脸忧色,“只怕这事没么容易了结,张老太爷可是出了名的跋扈,不行,我要赶紧去趟府衙。家里的事你处理。”
孙主簿慌慌张张的走了,孙梓听他这么说,也有些慌神。他叫张安生去医学训科请来郑上工,替孙安息疗伤。
医学和县学类似,却是管理本县郎中的机构。医术精湛之人被尊称为上工。
不多时,郑上工来了,仔细检查了一番有些惊讶道:“孙典史,四少爷这伤有点严重呐!何人下手如此狠毒,竟然打断了四肢关节!”
孙梓听得一咧嘴,“郑老莫多问了,此事也是家门不幸,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小四这伤可能治得好?”
郑上工闻言一捊须髯,“幸亏老夫来的及时,倒是治得好。只是半年内需要卧床休养,手脚皆不能动。”
孙梓长叹一声,“唉,小四这孩子喜动不喜静,这半年可让他怎么熬?”
郑上工微微摇头:“这还要感谢对方手下留情,若不是十分精准的打在关节处,而是将别处骨头打碎可就麻烦了。”
孙梓沉默片刻点头:“那就有劳郑老开个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