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紫鹃。
叹口气,昭明帝摆摆手:“传。”
果然,紫鹃迈步进门,目光在地上还未来得及被擦干净的血迹上停留了一瞬,再看一眼陶行简没藏利落的药碗,垂眉顺目走到榻前,先恭敬给昭明帝行礼。
可她这两眼,看得光明正大,没有丝毫隐晦。
昭明帝和陶行简便都知道瞒不过去了。
“母后有什么吩咐?”昭明帝只得陪着小心和气问话。
紫鹃仍旧垂首看着地上,温声细语地回答:“太后娘娘原是一天没见着陛下了,十分惦记,想请陛下过去一起用晚膳。
“奴婢还没出殿门,便听说有急报入宫,满身是血。
“太后娘娘说,必是出了天大的事,让陛下不要妄想瞒她,请陛下立即过去说明。”
顿一顿,紫鹃的声音再度和婉三分,“只是奴婢如今瞧着,陛下似是身子不适?
“不知奴婢是否应该告知太后娘娘,陛下正在处置军务,请太后娘娘稍候片刻?”
得,又把自已琢磨的借口给堵回来了。
昭明帝张口结舌,悻悻地笑了一声,哼道:“算了。朕自已过去说。你先回太后娘娘的话,说朕换件厚衣裳,随后就来。”
紫鹃欠身应诺,恭顺退后,转身出门。
陶行简在她背后眼睁睁看着,连追过去都不敢。
“没用的东西!”昭明帝瞪他。
陶行简苦着一张脸:“您先想好了怎么说罢!如今这架势,便是太后跟前能搪塞过去,昭庆那儿呢?她可没那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