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刈抱拳答应,大步过去,伸手又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块破布塞进那惶急恐惧挣扎的宫女嘴里。
然后提小鸡子一样,提着那宫女的衣领,拖了出去。
偏殿里听了晴雯告诉了全部消息的孟姑姑,去看视过探春,给她裹了伤。
便在殿角候着,见状退后半步,悄悄出了殿门。
待楚刈拖着那宫女出来,才恶狠狠着拦路:“不必着急,审细些!”
楚刈看她一眼,见她的唇下已经深深咬出了一道血痕,便深深点头:“姑姑放心。
“我与程倩姑姑相识十余年,很得程姑姑照看。
“此案要紧,我自是要慢慢问清来龙去脉,才好跟太上、太后和陛下一个交待!”
孟姑姑伸手,两个瓷瓶送了过去:“一个治伤的良药,一个是醒神的利器。”
楚刈接过去:“多谢姑姑。”
那宫女先是还呜呜地挣扎,后头看见那两个瓷瓶,索性眼白一翻,晕了过去。
楚刈冷漠地看她一眼,也不再多说,拖死狗一样便往延嘉殿台阶下一扔:“来人,抬去宫正司。”
延嘉殿内,太上正在吩咐:“宣领侍卫内大臣、太极宫内班亲军首领、宫门侍卫首领,即刻前来见朕!”
昭明帝看了太上一眼,知晓他正在盛怒,想了想,又吩咐陶行简:“你拿腰牌,把敦诚、恪谨二位亲王请来。”
太上看他一眼。
戴权也讶然地看向昭明帝,察觉自已不恭敬,忙又低下头去,弯了弯腰。
轻声劝道:“这时候传人怕是要好一阵子。
“今儿晚间,两位郡主也受了惊吓,义敏县主还受了伤。
“太上和陛下都不歇息,恐怕她们也不敢就睡。
“不如您二位暂且歇下。
“待各位大人来了,老奴和小陶先支应着,好歹也要让他们各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是能立马找出纰漏来,也省得大年下的,您二位动了大气不是?”
太上还要怒气冲冲地不依。
昭明帝却顺着这话劝他:“父皇还是睡一会儿吧。
“天寒地冻的,您刚才只怕也冒了汗,动了大肝火,若再熬夜,只怕母后知道了,越发担心难受。”
太上略略平静,也觉得头晕,长出一口气,便也命他:“你也歇歇去。”
又哼道,“那几个人,办差不力,置朕、太后和皇帝于险地!罪不容恕!
“等他们来了,先在延嘉殿正殿的台阶下,好好跪一个时辰!”
这时候谁都不会反驳他。
昭明帝和戴权都称好。
戴权便服侍着太上去了后头寝殿休息。
这边昭明帝也去了偏殿,歪在榻上睡了过去。
黛玉等打听着都睡了,这才放心地也去睡。临睡前,黛玉却悄悄吩咐小红:
“去仔细看一眼偏殿的炭盆灯火被褥。跟孟姑姑说,给陛下和太上都准备一些舒肝安神的汤品。
“还有陶大监和戴内相的。
“程姑姑这一去,延嘉殿里群龙无首。紫鹃又要照看太后,只好你多用心了!”
小红低头答应,却心潮彭拜:“是!”
转身大步出去,寻孟姑姑说话,妥善安排宫中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