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昌岂不要冤死!
不成!
不能白白的当了包子馅儿!
敦诚王妃逼着自已也端出个笑脸,看着面红耳赤、羞愤交加的通宜长公主,忽然开口:
“太后别恼。您忘了么?通宜长公主自幼便爱瞎打听!
“我还记得,那会儿各家贵女都刚开始学女红。
“有一回百花宴,通宜长公主便拿着一兜儿绣花针,问出了一个工部侍郎家的女儿身上的胎记在哪里。
“后来大家一起读书。
“通宜又用一块砚台,逼着那一任的内务府总管家的姑娘,把那年太上秋狩的随扈名单给要出来了。
“再后来她嫁了人,还怀着身子呢,只凭着正殿偏殿来回走了两趟,便把那年三甲的履历家底儿全问了出来。
“啧啧啧!当真是了不起呢!”
乐平长公主跟着这话想起了当年,竟呵呵笑了起来,眉飞色舞:“还有呢!我记得那会儿还有藩王。
“有一回是端午节。西边哪个藩王家的世子来着,下场赛龙舟。通宜被人说要拿她跟那世子联姻,要让她和藩去。
“通宜气坏了,就用一百金子买到了他隐姓埋名的那条船,然后命人把那船底凿了个洞!”
众人本来以为敦诚王妃说笑话,便轻笑凑趣,谁知这秘辛竟越听越多!
众人的脸色都跟着一起勉强起来。
通宜涨红了脸,恨恨地扫了还没明白过来的、一脸傻相的乐平长公主,再瞟一眼敦诚王妃,冷笑道:
“敦诚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表达一点敬佩之情。
“刚才通宜长公主在偏殿拧着我女儿的耳朵逼问,也没逼问出来什么出奇的私密消息。
“这也就罢了。
“我还以为你只是欺软怕硬,这倒是人之常情。
“可如今看着,您竟还有胆量逼问到太后娘娘跟前!我那闺女可算个什么东西呢?可不是随便您问?
“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敦诚王妃的眼神里就像萃了冰。
安昌满脸惨白,当即离开座位,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哭了起来:“我错了!太后娘娘,请您原谅!
“可是,我的耳朵太疼了!通宜姑姑差点儿把我的耳朵揪下来!”
太后冷着脸看她们指着对方的脸嚷嚷。
但是听见安昌这么说,不由皱了眉偏头看了一眼。
果然,安昌的右耳通红!
鸿昌吓了一跳,下意识便跑了下去,扒着安昌的肩膀细看她的耳朵——
只见耳垂上戴着耳坠子的地方,已经渗出了一丝血!
不由得呀了一声,忙叫她:“姐姐别动!”
然后轻手轻脚地替她把那耳坠子摘了下来,痛惜地问:“你傻啊?你不会跑吗?
“这耳眼儿都拽破了,流血了,又红又肿!不养好了,你肯定不能再戴耳坠子了!
“这还怎么出门?大过年的……”
太后冷冷地看着通宜长公主,声音平稳:“通宜,你来告诉我,你为什么想知道麟德殿正殿之事?
“喜庆日子,非要打听晦气事,你是故意想给我添堵,还是,想做点儿别的?必要知道此事结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