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消息爆炸一样,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金陵城!
不仅如此,其中甚至还杂有北静王在京城怎么想纳功臣遗孤为妾,还求太上旨意赐婚的详情,竟也爆了出来!
整个城的人,都在兴奋地议论这则桃花新闻!
再流传了只半天,连北静王京城府邸中后院女子的数量都有零有整地出现了!
“说北王有一个正妃、一个侧妃,有名儿在册的妾十七个,没名儿的姬妾二十八个,还有唱小曲儿的、伺候博戏的、专一吃酒行令的,各色女人六十六个!”
孟姑姑的眼睛瞪圆了,坐在太后身边,比比划划地说,“我瞧说书的和听书的眼神儿,只怕他们都信了!”
太后屈指算了算,竟还点了点头:“这个数儿,只怕差不离。”
孟姑姑探头觑一眼后头正说悄悄话的小姐儿两个,愁眉对太后小声道:
“这些混话,若是让郡主和县主听见,怕不是要气死了?”
太后像看傻子似的看她:“你以为这些混话是谁传出去的?!”
行营也收到了消息。
太上正不高兴,外头就来报:“金陵省钦差体仁院总裁甄洵叩请诏见!”
太上一皱眉:“他来干什么?”
戴权实在没憋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太上瞪他。
戴权忙跪下,却依旧忍不住笑:“想是这流言里七八成都是真的,甄家就急了,赶紧跑来请罪,或者告状!”
太上叹口气,摆摆手让外头人:“让他回家老实待着,莫给朕添乱!”
甄洵三步一回头地怏怏而去。
太上在帐子生闷气。
外头冯唐和丁明毅放声大笑,幸灾乐祸。
戴权听见二人笑得实在放肆,又看太上的脸快黑成锅底了,便忙要出去喝止。
谁知太上又不让他去,反而拿着那一摞流言里的最后一张,低声问他:“你觉得这一张里,有多少是真的?”
戴权一眼看去,登时一惊。
这最后一张是今天下晌才出来的奇事,却是一段评书。将历朝历代皇叔、外戚、托孤重臣篡位的典故,都拼拼凑凑,改成了一个纯瞎编的故事。
但是那里头的皇叔,却一模一样地贪天之功,把旁人的功绩都安在自己身上不算,还在民间编排皇帝的坏话。什么荒淫无道,什么怯懦无能。
戴权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道:“这虽然未必是昭庆郡主的手笔,却必是知晓内情的人来劝谏的。
“这故事儿,哪是给百姓们说着玩的,分明就是写给您看的啊!这跟海岸上下流传的话,简直一模一样!”
太上轻轻点头,沉声道:“这二年,听说愉王实在跋扈,皇儿多方被他掣肘。
“往常那样疏远宗室、厌恨四王的,竟为了避开愉亲王一派的官员,也开始启用北王、听从忠顺王荐人了……”
太上目露迷茫,“朕是不是待皇儿,有些太苛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