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刈登时脸一沉:“王爷,下官乃是郡主的侍从,职责所在,不敢擅离!”
说着话,手已经把住了腰间的长刀。
“你敢在王爷面前露刃!?”邴梅林抢着指了楚刈喝道。
楚刈冷冷地扫过他:“王爷身边就因为有了你这种搬弄是非的小人,才会执着于非礼。
“你说我露刃?我便露给你看!”
说着话,拇指一挑刀格,长刀嗖地出鞘,刀刃直冲着邴梅林飞去!
邴梅林只吓得魂飞魄散,一声尖叫,往后连退数步,脚一软,便被绊倒在地!
而楚刈早就踏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刀柄,呛郎一声,还手重新入鞘!
北静王尚来不及反应,楚刈便已经再度回到马车前,满面冷漠地瞥了地上那摊烂泥一眼,再度把眼神转回了北王脸上:
“王爷,郡主今日疲乏了,不如明天再聆听王爷教诲?”
北静王压住胸中狂跳的心脏,勉强抑制住自己膝盖的颤抖,哼了一声,仍旧挥了挥手:
“楚内官,双拳难敌四手!你便是大内第一高手,在我王府护卫面前,怕也是认输的好!”
一群护卫虎视眈眈,各自摁着腰间的刀,一步步朝着楚刈逼近而来!
林黛玉终于开口发话:“楚刈,站在一边。”
楚刈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后退半步,露出了马车的门帘。
黛玉不曾挑起车帘,而是坐在里头,对外道:
“天已入夜,王爷在我府门前,拦住我回府马车,请问有何见教?”
“本王如今驻跸扬州。虽然来了许久,扬州当地官员却仍然不肯对本王交心。
“如今城里城外,尤其是当年的盐政衙门,本王竟陌生的很。
“昭庆身为朝廷命妇,当为朝廷分忧。
“如今扬州府的不少官员,还感念令尊的温厚。声称只要本王请到昭庆郡主降临,便将江南盐政上的弊病,倾囊而诉。
“为了江南盐政,昭庆啊,你随本王,走一趟扬州吧?路又不远,又有本王护送,包你平安便是。”
北静王把邴梅林和廖长史给他编出来的冠冕堂皇的借口拿了出来。
听起来,竟也似模似样。
林黛玉弯了弯嘴角,淡淡问道:“我若不去呢?”
“你吃朝廷的俸禄,得太后的宠爱,又有太上尽情翼护。怎么?让你露一面,为朝廷做些小事,难道不肯?
“拔一毛而利天下,竟不为乎?!那你这郡主,还有脸做下去?”
北静王冷笑一声,“本王得陛下旨意,江南事务,皆由我处断,先斩后奏!
“昭庆若不随我走,怕是性命堪忧!”
一个眼风使过去,三四个护卫先挤上前,一把抓了楚刈的腰刀,又缠住他双手,推推搡搡便扯到了一边。
另两个便上前,拽了马笼头,直接调头,朝着苏州码头而去!
后面车上的林镜、孟姑姑、雪雁和小红立即从车里跳了下来!
林镜目眦欲裂,冲上去就要拽人:“不许你碰我们家姑娘!”
却被护卫一把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