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只要在扬州等着她自投罗网便是!”
曹谕和廖长史同时脸色一冷,转头看去,果然正是邴梅林。
北静王的眉骨轻轻一跳,冷冷地看向邴梅林。
只看得那厮战战兢兢地起身,噗通一声跪倒,北静王这才转开目光,看了廖长史一眼。
廖长史会意,轻轻拱手,先拽了曹谕,再拉了欧阳宝,连带着旁边一众人等,都退了出去。
门关上时,曹谕和欧阳宝,明明白白听见里头传来北静王的温和说话:
“梅林早怎么不给我出这个主意……”
曹谕便看欧阳宝。
欧阳宝哼了一声,拉了廖长史,低声告状:
“……险些就要打着王爷的旗号在姑苏城里横行了!
“昨儿晚上王爷没回来,他就自作主张,非要去林家老宅门口儿蹲了半宿。
“被人当了贼,又是抬出王爷来才脱困。只怕如今苏州知府衙门多少人正拿这个当笑话儿呢!”
廖长史和曹谕的脸色同时沉了下来。
廖长史还能做得到咬着牙不吭声,曹谕已经气得额上青筋暴起,脱口便嚷了起来:
“他到底是哪家的奸细?!这样抹黑王爷的名声!你们放开我,我要进去打死他!”
廖长史和欧阳宝慌忙一人抱了他一边胳膊,横拖竖拽,才拉走了。
屋里北静王自然也听见了,仍旧温和地看着下头跪着发抖的废物,笑道:
“怎么,你昨天是替我做了什么?”
邴梅林嗫嚅着禀报:“我见王爷一直不归,心里不踏实,便去了林氏老宅。
“我守在外头时,听见进出的人说,林郡主赶着关城门的前一刻回来的。
“我还听见说,她今儿一早就去游太湖,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
“我本来想着,那些人说不定是胡说的。便打算一直守到今天早晨,看她是否真的会出门。
“可后半夜实在太冷了,我见没人,便搓搓手跺跺脚,谁知便被当贼抓了……”
邴梅林一边说,一边回忆昨晚那嗖嗖的冷风,不由得又打了个寒战。
北静王看着他,挑了挑眉:“那后来,林郡主究竟去没去太湖呢?”
“去了!去了的!”邴梅林忙道,“我回来之后,便托了船上留着的几位护卫。
“请他们今天一大早,开城门之前,去林府周围盯梢。
“卯时末刻,他们回来了一个告诉我说,的确走了。两辆车,四匹马。”
北静王沉吟片刻,和煦问道:“若我还想今次便把林郡主带回去,梅林可有计策教我?”
邴梅林自然不知道头一天发生了什么。
但北静王离开了一天一夜,便从意气风发变成沉稳淡然,显然是发生了一些令他无法扭转局势的事情。
眼珠儿一转,陪笑着上前,欠身低声道:“王爷何妨声东击西、以逸待劳?”
“哦?此话怎讲?”
“可令人仍旧飞马去太湖上搜寻。林郡主必然以为王爷还是昨日一样方策。
“其实呢,王爷便乔装一番,去林府外的酒楼闲坐,饮酒用饭,听曲儿听书,逍遥一日。M..
“待到傍晚,关城门前,林郡主必定回来。
“到时候,就在府外,不就可以直接请林郡主随王爷一起登船了?
“咱们这船又不归苏州管,上了船,解了缆,直接回扬州便是!
“至于家下人等,就让他们在林家老宅等着。
“王爷与林郡主成了亲,再来收拾这边,也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