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东西,两年前便到了我等手中。那时候我等便觉得,说不定便是条铁证。
“可小师妹没有消息,我们也不敢违逆师命去寻她,便只能偷偷放着。
“如今郡主大义,既能将她家的血海深仇讲出口,想必亦能帮我等将这东西带回京城,交给妙玉!”
黛玉眉梢轻动:“铁证?”
觉新郑重严肃:“正是!”
觉勤满面谨慎地回来,拉门进来,才从宽大的僧袍
与觉新对视一眼,下定决心一般,双手举给了黛玉,自己则跪了下去:“还请郡主转交!”
黛玉挑了挑眉,轻轻开口:“转交?也就是,我看不得?”
二尼一呆。
觉新不禁问道:“郡主要管妙玉家这桩案子么?!”
“不然的话,她怎么会在告诉了我这个案子之后,还踏踏实实地住在我家?”
黛玉含笑说着,伸出纤纤食指,指了指那个包袱,“打开,我瞧瞧。”
两个人微一迟疑,觉勤咬了嘴唇,低着头不看觉新的表情,把包袱放在地上,一口气打开。
里头的东西拿出来,展开了,摊在黛玉面前!
黛玉看着地上的东西,眼睛轻轻地眯了一眯。
果然是,铁证!
……(啊啊啊,好想在这里分界线一下,但是其实用不着)……
那是一件,一看就有年头儿了的内袍。
明黄色,夔龙纹。
这是本朝皇室才能用的纹样和颜色。
而这件袍子的前襟,被扯下了一小片。
她还记得,妙玉曾经说过,她赶回那个被“山匪”洗劫了家时,她的父亲被绑着丢在地上,嘴里还塞了一片黄绫布。
这件物证若是还在苏州的卷宗里,那么跟这件袍子一比,想来必是能对得上的。
这就变相地证明了,那“山匪”,要不然是皇室中人假扮,要不然便是意图“冤枉”皇室。
这一件证物,便能令官府重启此案的调查。
只要有了由头可以开始查,那么时至今日,有她在明面上盯着,有北静王暗地里推波助澜,忠顺亲王一定会被挖出来!
黛玉轻轻吁了口气出去,闭上了眼。
大家都在等着的这个契机,被有心人,放出来了!
“你们是怎么拿到这个东西的?”黛玉睁开眼,看向觉勤觉新。
觉勤忙道:“是妙玉家的老管家,舍了性命,去跟踪了忠顺王。某日从他家下人拿出来打包扔掉的垃圾里扒拉出来的!
“为了把这件东西偷出来,他被人发现,追了二三百里,送到我们这里来的第二天,便过世了。
“我们也不敢公然发丧,只得趁着夜里,悄悄把他埋在了妙玉旧宅里。
“那是个忠仆!”
黛玉欣然颔首。
看来自己想的没错。其实这东西,原本是有人想要送去荣国府,让贾氏出头去碰忠顺亲王的。
只不过如今换成了自己。
呵呵,若是如此,那可就不能如对方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