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甄家和林如海之间难以抉择,所以,不得已,只得“病逝”了。
旁边听着的紫鹃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然后红了眼圈,低下头去。
“是赐了酒,还是自己服了毒?”黛玉忽然出声问道。
林镜愣了一愣,低声道:“悬梁。
“救了,没救下来。老爷为了这个,直接把甄家的不法事,写了折子,递了京里。”
林镜说到这里,呵地苦笑了一声,“可谁知,太上给了密旨,只是训斥了甄家一顿,却没有惩治。
“也为了这个,江南官场,尤其是贾王甄史薛这五家盘踞金陵多年的世家,再也不给老爷面子了。”
林黛玉高高昂着头,看着遥遥天外的云卷云舒,冷笑一声,却说了一句林镜和紫鹃再也想不到的话出来:
“父亲这也太书生气了。
“一条人命而已,不论是谁,只要不姓司徒,又关朝廷什么事?
“甄氏如此,贾氏如此,林氏亦如此。”
顿了顿,再度冷笑,“哪怕是百家姓,又有何惧?!”
林镜和紫鹃都沉默。
太上主政近六十年,不正是如此?!
“所以,甄颖娘便是慧娘!”黛玉下了结论,立即又扯开话题,“镜伯知道甄氏一支,有个甄费甄士隐么?”
林镜一愣:“正是甄慧娘的胞兄!因为慧娘被绑到苏州,所以他也私自跟了来!
“慧娘落在了咱们家,他便在阊门外落脚。后来听说起了一场大火……”
“那场大火,是哪年起的?”林黛玉忽然问道。
林镜一片模糊:“这可不知道。得去再查查。”
林黛玉回头看向紫鹃,忽然一笑:“我没告诉过你,我听说过一个传言。
“薛蟠在金陵抢到的那个丫头,叫香菱的,她的父亲姓甄,名费,字士隐。她早先,住在姑苏。”
紫鹃目瞪口呆!
林黛玉则笑着,擦了一把泪。
紫鹃愣了一会儿,忙凑过去,轻声道:“不怕!回了京城,赎出来就是!”
林黛玉摇了摇头,又笑一声:“先闹明白了再说。”
林镜这里已经听得傻了。
“镜伯,今日之事,您万不可对别人去说。我得再想想。”林黛玉心乱如麻。
林镜也满脸烦恼地告退出去。
当天晚上,黛玉便没用晚饭。
夜里,柳家的兴冲冲地回来,忙忙地抄了做菜的方子,又写下该采买的食材调料,这才发现杜嫂子的脸色不对。
忙问时,听说林黛玉午饭只挑了几根面条,晚饭只喝了一碗汤,当即便慌了!
“我的老天爷!我怎么能只顾着以后,却忘了眼前呢?”
柳家的一边自责一边忙开了火,炖了一碗干贝鸡蛋,滴了鱼露,又蒸了一碟菊花糕,亲手捧了上去。
林黛玉见她满面愧疚关切,勉为其难,吃了一块糕、半碗蛋羹。
柳家的这才松了口气,把残餐撤下去,亲口尝了尝,皱眉道:“还是得再练。”
因当晚逼着厨下粗使的婆子们连吃了七八碗海鲜蛋羹,直把所有人都吃哭了。
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