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泥逐渐凝固,缸体也没有继续裂开的迹象。
可无论如何弥补,缸内那些坏掉的鸡蛋,被蛋液弄浑浊的酒,再也无法复原。
就像是人心。
一旦被伤到了,总会自愈,但有些东西,却是再也无法复原。
“将马车找个避风的地方停下,你们几个去采购物资补给。”
“头,我们不在城里歇息么?”
“不了,恐夜长梦多,咱们还是到城外过夜!”
“是!”
这个时候,他们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
与匡河清这马车不同,负责押送苏公公和任许知那一辆,则是横着走。
所到之处,那些个守卫、小兵,叩首的叩首,躲避的躲避。
百姓们不知来的是何人,也都能躲的就躲。
不是他们走的路线多么幸运,而是因为他们有一大一小两块纯金的腰牌!
苏公公的腰牌。
一块是前朝皇帝给他的保命腰牌。
有这个在,即使是现在在位的皇帝,也杀不得他。
另一款则是,他官职的象征,从一品官员的腰牌。
那可是从一品大员啊,只要皇帝和那三两个比他官职大的人不在,在其他地方,走哪都是大爷!
这两块那么一拿,呵呵,无敌。
苏公公现在根本动弹不得,任凭他们搜身,将腰牌拿出去炫耀。
他自己藏着掖着的东西,怎么在别人那里,就那么招摇呢!
苏公公气愤无比,真想将那他腰牌之人的手臂扭下来。
可随着他的腰牌一次次的开路,苏公公的想法就有了一些变化!
“我靠,这东西这么好使的吗?这么多年了,他怎么就从来没想过拿着这玩意出来得瑟得瑟呢?若是他早日这么高调,他还何愁在京城如此落魄。”
苏公公:让他自己活得如此卑微的根源,竟然是他自己!
早知如此,他还经什么商,采购什么首饰!
说不定拿出来摆弄摆弄,就能有人给他送房子了。
因这辆马车最大,且上面关着许多人,马车之外,他们这一队的人马足有二十人之多。
既威仪又不逾制。
朔方军在进山躲避之前,那可都是经过将军府培养出来的士兵与将领。
别看他们现在穿的差,可论行进,队列整齐、步伐一致、眼神凌厉、身姿笔挺、气质从容,当真是走到哪个城池都自带威严,一看就是惹不起的存在。
城门近在咫尺,可他们就仿佛看不见一般继续逼近,直到走到城门口才停下。守卫吓得后退一步,队伍最前面的一人两只手高举腰牌,毫不客气的将两块腰牌,戳向守卫的脸。
吓得对方下意识的又退了一步,直到他的看清腰牌上的字,再看看那威武的队伍,才结结巴巴的喊:“开门......来人,开,开门!大开城门!让他们进去!”
喊完这一句,自己这是立刻退到一旁,跪倒在地。
吱嘎嘎,原本还关着的半扇门,被人彻底打开。
一人抬手,整个队伍又整整齐齐的向城内走去。
守城的士兵们器被胡乱丢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朔方军整个队伍则是特别的规整,就连他们的眼睛都不会乱看,全部都看向前面那个人的后脑勺,步伐一致,每个人的间距都像是拿尺子丈量好的。
所过之处,尘土被激起,呛得地上的人嗓子发痒,却也不敢咳出声来。
吓人,太吓人了。
怎么看,都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