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索楠一脚踹开脸色惨白的南枝艺,手中精美的茶杯砸向候在床畔木头般的倪飞伍,踩着飞剑往城外去。
“!!”
魏索楠那一脚毫不收敛,南枝艺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艰难地爬起来追出去。
“倪师兄,我先跟过去。”
她不敢看满头血的倪飞伍,话音落下,人都到了搂外。
茶杯上魏索楠留下的灵力使得它恰好在碰上倪飞伍的脸的前一刻炸裂,碎裂的瓷片生生扎进头脸。
直到屋里没人,立在床畔的人轻轻动了动眼珠子,伸出舌头舔食脸上的鲜血。
幽深的眼珠望着魏索楠离去的方向,嘴角裂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取出一条帕子,沾着口水细细擦拭脸上的血。瓷片被指上的力度深深压进血肉,滋出更多的鲜血染红了帕子。
顶着一张扎满碎瓷片的脸,倪飞伍慢条斯理地收好帕子。
仔细擦净屋内的脏污,出门,关门,下楼。
无坳城没有夜市,家家户户屋门紧闭,街道空无一人。
夜晚的凉风轻拂,一道人影从东街的一家酒楼走出,不急不缓地往城门走。
城门上的灯火有些晃眼,等他过去,一切该已经结束了吧……
——
魏索楠出城后没直接进山,感受了一下风吹来的方向,站在上风口。
一缕异香自玉瓶开口处经夜风稀释,整座无坳山都笼罩着一股若有若无难以察觉的香气。
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超出控制的不安涌上心头,魏索楠心疼玉瓶中的药物有多难得,直接倒出一把粉末顺着风撒下。
今夜的无坳山并不安静,夜视的鸟兽活跃在山林,兽吼鸟啼声一阵接着一阵,此起彼伏,昭示着生命的活力。
明明是如此寻常的声音,魏索楠却格外焦躁,玉瓶的粉末都快撒完了也不见有妖兽来他身边。
“铮——!”
利器破空,魏索楠心系手里的玉瓶,反应不及被削下一缕发丝。
冰冷的长剑贴着脸皮划过,留下一条血痕。
“!”
“谢淼淼,你做了什么!!”
魏索楠之前打不过谢淼淼,现在依然打不过。
他不在意自己死,攥着玉瓶的手用力到泛白,声嘶力竭地质问。
别看谢淼淼平日吊儿郎当,负手立于山头,右手并指隔空驱使长剑攻击魏索楠,眼尾的红痣在月光下显现几分妖异。
玉瓶里的粉末都被魏索楠倒出来,时间越久,空气中那股异香愈发浓郁。
无坳山内围,南青苡盘腿坐在那条小溪边,凤眸紧闭,双手不时变幻掐诀,以身启阵,无形的屏障以她为中心散开。
“叮叮咚咚”的流水声在山间传荡,异香隔绝在无坳山外,没有异香加持的妖兽在流水声中昏昏欲睡,眼底的猩红一点点褪去。
那身在异香控制下吞食血肉得来的修为以肉眼可察的速度消散在空气中,山间的灵气一时间达到前所未有的丰盈。
清润的灵气入体,发困的妖兽或沉睡休息或苏醒猎杀,往日的秩序恢复,独独那条溪水映着天上清月。
水上倒影,熟悉的血月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