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凑过去,一把嫌弃季淮之的衣服下摆,一道约七八公分的狰狞的刀伤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黎漾差点就惊呼出声。
她的声音发颤:“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刀口横亘在季淮之的腰间,现在还在往外冒着血,许是淋过雨的缘故,伤口处有些泛白,看起来甚是可怖。
季淮之摇摇头:“不碍事,包扎一下就好。”
过于明显的刀伤,又是这样的时间,去了医院反倒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黎漾知道他的顾虑,也不好坚持,道:“但是宾馆里没有可以用的伤药。”
医生给黎漾开的药都是处理外在小伤口的,季淮之这种的,怕是还要消炎打抗生素之类的。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是拿着一个小包裹的猴子。
他看到季淮之靠在椅子上,腰部的衣服被掀了起来,而黎漾正趴在他的上方……
猴子立即用手捂眼:“大佬,我只是来送药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一边说,一边摸索着走到两人跟前,包裹一扔,忙不迭又跑了出去。
黎漾:“……”
季淮之都受伤了,难道她还能对他做些什么吗?她有这么饥渴吗?
再说了,她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能抱这种心思吗?
黎漾拿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除了有包扎用的纱布,还有一些消毒、止血和消炎的药,甚至还有镊子和小尖刀这些,十分齐全。
季淮之道:“把东西拿给我。”
黎漾听话地把包裹递了过去。
只见季淮之先是拿出一个小瓶子,扭开后,就往伤口处倒了下去,透明的液体在伤口处很快起了白色的泡泡,发出滋滋的细小的响声,第一次清洗后,又是另外一瓶液体,黎漾记得那个味道,是碘伏。
碘伏碰到伤口那种刺激的疼痛,她至今还记得,可是季淮之却连眉头也没眨一下。
看着季淮之如此熟练地处理伤口,黎漾心里泛起一阵心疼。
这些年,只听说他手段如何狠辣,亦或是如何不能招惹,有时也看到他带着伤回来,或者是十天半个月不见他,听人们说“不知道是不是死哪里了。”之类的歹毒的话,却从来没想过,那些不被人看到的日子,他或许一直一个人是这样过来的。
眼看着季淮之又拿出一个小药瓶,把里面的粉末洒在伤口上,许是因为伤口位置的原因,许多药粉都倒到了伤口的外面,黎漾接过了药瓶,声音哽咽:“说了我来的。”
她低头往季淮之的伤口处倒着药,怕他疼,还时不时地给他吹一下,以期望这样可以让他好受一点。
忽而听到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又哭了?”
黎漾怔怔抬头,一滴眼泪就这么砸了下来,落在他的手背。
黎漾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哭了。
她伸手抹掉眼泪,道:“才没有,灰尘进眼睛里了。”
下一秒,她感受到季淮之在她的发顶揉了揉,道:“猴子说你自己在宾馆要哭了,所以就回来了,没想到还是让你哭了。”
黎漾:“……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