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修寅坠落的瞬间,他快速抽出了腰间佩戴。
旋即,他凭借着不俗的轻功,顺着峭壁上横生出来的枝杈和凸起的石头,一路跌跌撞撞、磕磕碰碰。
不过,也因此卸掉了下坠的力道,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落到了崖底。
说是有惊无险,实则却是死里逃生。
加之,秦修寅之前自己刺入胸口的那一刀亦是入肉三分。
是以,待白昼寻到伤重昏迷的秦修寅时,他整个人看上去触目惊心,着实伤得不轻!
夙渊闻言应声,放轻了步子行至床榻前。
“是,殿下,您可感觉好些了?”
“说说你那边儿都查到了什么?”
夙渊沮丧地摇了摇头,“所有蒙面人无一活口,身上也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线索,卑职无能,尚且没有查到是谁派来的刺客!”
“要说是谁存着杀我的心思,还有这样的胆量与实力……结果不言而喻!”
“你怀疑是太子?”
秦修寅没有回答夙渊的询问,但他的沉默,无异于变相印证了他的猜测。
夙渊默了默,旋即开口回禀道。
”殿下,事发之时,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今日,您与安乐县主去红螺寺敬香一事,原是临时起意,就连卑职亦是一大清早才得了吩咐。所以,卑职怀疑,消息是从随行仪仗或是护卫军中传出去的。从这个疑点顺藤摸瓜,卑职发现,今日,镇北大将军的副将似有异动。”
“呵,是他?”
秦修寅虽然不认为,常胜与常莫开这对父子是什么忠臣良将。
但在他的谋算中,常家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倒向秦飞宇才是。
毕竟,秦飞宇如今被皇上嫌弃至此,那可是满朝文武都有目共睹的。
换言之,乾坤未定,常家在这个时候下注,未免有些孤注一掷,铤而走险!
除非……秦飞宇许了常家父子什么让他们不得不下注的诱饵!
思来想去,应该只有如今的太子妃之位,和未来的皇后之尊!
届时,常家不仅是后宫中最有势力的外戚,更是前朝上有着从龙之功的辅国大将!
这个诱饵,确实足够诱人!
同样的条件,秦修寅便给不了!
夙渊心知,秦修寅口中所说的“他”,指的是谁。
“此事是否与镇北大将军有关,卑职尚且无法判定。为了不打草惊蛇,卑职只派了羽衣卫在暗中监视,并没有在护卫军中大肆追查。具体事宜,还待殿下示下。”
“嗯,不急,狐狸既然有心把尾巴藏起来,自然要做得滴水不漏。我们若是逼得急了,难保他们不会狗急跳墙!”
听到秦修寅这样说,夙渊面上明显不屑。
“羽衣卫定当誓死保护九殿下安危,区区一千镇北军,卑职还不放在眼里!就算他们真的敢犯上谋逆,卑职也有信心,决意护着九殿下全身而退!”
“你能护得住我,也能护得住所有羽衣卫和本殿的亲卫全身而退吗?既然有兵不血刃的方法,那就没有必要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若不趁热打铁继续追查的话,只怕返京后,便更难捉住他们的把柄!”
“把柄?何须把柄?本殿下又不是为了治常莫开的罪!本殿下要的是撅根,只需要镐头与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