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猜什么的都有,还有人提起了昨夜周永生带着他的狗打到客栈,结果,不但没有讨到好,还落了一身的臊!
直到有衙役出来,才揭开了真相。
只不过……
出来的衙役好巧不巧,正是头回踢到铁板的李柱。
他看上去似是一宿没合眼,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揉着眼睛看到围观的百姓时,恶狠狠地骂道。
“都聚在这里做什么,想造反呀!自家坟头不够你们哭的,跑这儿来哭乱坟岗是吧?”
话落,李柱不经意瞥见地上卷着的席子,没好气地啐了一口。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贱皮子,要死不死远点儿去!”
李柱说着,上脚踢了一下,感觉到确实像个死尸时,心里面忍不住咯噔一下,缓缓弯下腰身,伸手捏着席子一角,猛地揭开。
下一瞬,李柱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连带着围观的百姓,也被吓得惊叫连连。
“啊……快……快来人呀!啊……我的手……”
李柱惨叫出声,第一声也是被吓得不轻,他本就腿脚不好,现下更是一个屁股蹲儿跌坐在地。
至于第二声,则是杨冉冉的小伎俩。
侍卫回禀给杨冉冉听的时候,她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儿被咀嚼到一般的馅饼呛到。
秦修寅赶忙给杨冉冉顺了顺背。
“慢点儿!你也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不能等用过了早饭再回禀。”
秦修寅不舍得说杨冉冉,便没好气地瞪了那个侍卫一眼。
“不用不用,你继续!”
杨冉冉倒是听得颇为下饭,催促着那个侍卫继续说。
那个侍卫一脑门儿的官司,犹豫着看向秦修寅,在得到了他的应允后,这才继续接着说道。
“王妃给的那个药粉,真的是绝了!不过顷刻之间,那衙役的手便成了一坨烂肉,血淋淋的,隐约可见白骨!”
秦修寅刚还想制止住侍卫说这么反胃的事情,可是,听着听着,他也不免愕然地看向杨冉冉。
“顷刻之间便能将血肉腐蚀成那个样子,什么药这么厉害?”
“没有名字,那是早些年,我入深山寻药的时候,发现的一种毒花。一眼看过去,洁白的花瓣纤细柔弱,但凑近了仔细看便会发现,花茎的表面满是尖刺,异常坚硬,甚至可以用作鱼钩。”
“不仅如此,这种植物真正可怕之处是,它的花蕊会向外渗出的一种具有腐蚀性极强的乳状液体,萃取之后,配上蓖麻和白蛇根草,浸泡、晾晒、研磨成粉,杀伤力极大!”
杨冉冉如数家珍地说完,倏然勾起嘴角,笑看着秦修寅。
“不如……阿寅帮我起个名字如何?”
“妇人心!”
秦修寅想也未想,便直接脱口而出。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犹未毒,最毒妇人心。”
“好名字!”
他们两个人正说着,白昼快步行入屋内。
“启禀殿下,陆大人带到。”
“让他进来吧。”
“臣见过九殿下,九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陆大人辛苦了。”
秦修寅并未急着让陆恒起身,只语气无温地说了一句。
陆恒跪拜叩首,应声答道。
“九殿下折煞臣了,臣奉皇命巡察沧州、雍州、兖州这三州之地,重任在肩,不敢有丝毫懈怠,更不敢言辛苦。”
听着陆恒的回答,杨冉冉下意识微微蹙眉。
这个陆恒,她倒是没什么印象,只是,这人似乎过于耿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