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个上海人呢,都没我这个新上海人知道的多。”刘勤似乎突然来了对话的兴致,“你看看这路边停的车子。”
王玺顺着刘勤的手向街边仔细瞧过去。
“妈呀,来这里吃饭用的着摆这个阵仗吗?”
王玺刚刚只注意到了小车侵占到了本不宽阔的道路面积。而聚拢了目光的他,目之所及:一辆法拉利,一辆宾利,再远点的貌似是玛莎拉蒂。
“夸张了吧。能有这么好吃?”
“这里不能停久的,吃顿饭还可能被贴条。有次,我看到人家开了跑车来,打包了直接在车里吃开了。”
等王玺坐进餐馆里,他的疑惑更深了。
堂食的面积就是里弄房子的底楼一间屋子的大小。只能放下左右靠墙各三张桌子。这里的桌椅也是王玺儿时在外婆家看到的,那种只能面对面拥挤坐上四个人的木头小方桌。
王玺瞄了眼隔壁桌上的菜:浓油赤酱,典型的老上海菜。
每盆看着都是黑乎乎,光亮亮的红烧做法。
盆子里的菜也就是简单堆叠在一起,完全看不出装盘的美感。
“这种餐馆也能被你挖出来,真厉害。”王玺感叹刘勤在吃食上的研究精神。
“这个不是我找来的,我以前就住在这后面的弄堂里。”
王玺看刘勤脸上表情有了柔和的线条。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食物,刘勤又有了王玺认识的样子。
“哟,‘蟹粉蛋’弟弟啊……你有大半年没来我这了吧。”
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打断了他们的闲聊。
“严阿婆,好久不见……”刘勤还没有跟声音对上眼神,已经准确的说出了称呼。
王玺抬头看去,是一个穿着家常便服,留着利落的花白短发的典型上海阿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