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盛五年,皇后诞下新帝登基后的嫡长子,普天同庆,新帝大赦天下。
祁相国府中,正下朝归来的相国刚走入院子,就被迎面扑来的小公子撞了个满怀。
他还未来得及抱起这软绵绵的小团子,就被他拉住了胳膊。
小家伙奶兮兮的声音带着哭腔:“爹爹救命,娘又发脾气了!”
祁承星看向院子里,果然见着温玉雪挺着肚子,手中还拿着藤条出来。
他忙将小家伙护在身后,笑眯眯迎上前:“夫人如今还怀着,可不能生气。小瑞做错了什么,你同我说便是,我亲自罚他。”
温玉雪冷笑一声:“叫他看账本,一上午便只知和书童插科打诨。书童都学会了账册上的东西,偏是他整日像个纨绔一般。你我都是自律之人,怎会生出这样不着边际的儿子?”
“哦?”
祁承星眯了眯眼,将身后祁岳瑞拉出来:“可有这样的事情?”
小瑞半点儿不在意,伸出几根小手指来:“我才四岁,那书童哥哥都六岁了。自然比我学的快些!再说了,日后我是要同父亲一般做大官的,为何要看许多账本?”
“啪!”
藤条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吓得祁岳瑞的脖子都缩了缩:“父亲,帮儿子说说话呀!”
祁承星却推开祁岳瑞,讨好地走向温玉雪:“夫人,儿子还小。就是要让他继承温家家业,也不急在这一时。”
温玉雪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你便如此宠着他,日后养成个纨绔看你如何?”
祁承星的手落在温玉雪的腹部感慨:“只盼着这胎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儿,日日陪在我与夫人的身边才好。”
温玉雪无奈叹息:“我看了,小瑞对商贾之事毫无兴趣。再过两年我若真管不动温家了,便交给小松算了。”
祁承星点头:“小姑姑的儿子,自是继承了姑姑的天赋。如今比我们小瑞小,却已开始学账本之事。只是温家的事情你做主,若不成咱们就再多生两个如何?”
什么时候开始,这男人变得如此没正形?
看上去,今儿有祁承星护着,她是没法教训那小家伙了。
温玉雪还是放下手中藤条,对着对面祁府扬了扬嘴:“知道你最近事儿忙,但是那边的小少爷也要过满月宴了。五日之后你怎么都得抽出世间来,父亲的面子还是要给几分。”
祁承星点头,却生出一个疑问:“是我那位幼年新弟弟要过满月宴了,还是二弟膝下的那个我侄儿要过?他俩不就差一日出生吗?”
“哎……”
温玉雪叹息:“公爹凉薄,二弟病了这么久,连那孩子也是那个改名为芙蓉的通房丫头生的。他哪儿会记得那孩子的年岁?再说了,如今他新夫人新儿子的宠着,若满月宴上将那都没取名的孩子抱出来,公爹难道不会觉得是损了他的颜面吗?”
祁承星眉头微皱,温玉雪却早已备好:“你放心吧。我在咱们府中为他们备了小席面,到时候把他们一家三口接过来,咱们晚上自个儿过一个就是。二弟……也疯了这么久了。从前的恩怨,和那孩子无关。”
祁承星感激地看了一眼温玉雪:“你总是想得周到。”
如今祁家和他们关系还不错,祁朋兴新娶的那位韩氏,比温玉雪大不了几岁,平日是任何事情都要和温玉雪商量。
所以这次孩子的满月宴,温玉雪自然没少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