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主家的准予就自行婚配,这丫鬟倒是十分大胆。
想来也是祁承星念及旧情,所以对他们诸多宽和,温玉雪也只当不知此事,笑着上前:“诸位都是我们家大人身边的,日后不会再将你们送去庄子上。我也是从姜州而来,对京中情形不大熟悉,日后还请诸位多多指教,咱们将这一家经营好,不让大人有后顾之忧才是。”
这自然是客套话。
谁知那彩燕竟当了真。
她还挺了挺肚子上前,对温玉雪笑道:“奴婢身子不方便,上次见着大人的时候他也嘱咐过,说是免了行礼之法,还望夫人别见怪。”
祁承星免了是他的宽和,这丫头自己开口说要免,未免有些奴大欺主。
但温玉雪还是颔首一笑,也算给祁承星一个颜面:“既然是大人的意思,你还是好生照拂自己就是。”
她说话时,彩燕也在上下打量着她。
甚至没等温玉雪说完,彩燕便皱着眉摇起头来:“奴婢还以为,大人娶的是那位京中闺秀之首的翟家姑娘呢。没想到大人去了一趟姜州,竟娶了个商女进门。夫人日后在京中走动,还是谨言慎行的好,万不要丢了大人的颜面。”
她竟这样同自己这个主子说话?
温玉雪心中生惑,却看一旁管事的全婆子一动不动,便心中有数:看样子这几位就是瞧不上自己商女的身份,故意做出这模样来的。
今日若她不计较,只怕让这群人觉得自己好欺负,也无法当相国府的这个家,日后更加肆无忌惮。
若计较了,彩燕一个大腹便便的有孕之人,又会说她这个做主母的不知体谅。
是左右为难的场面,还真不好对付。
温玉雪眸色不变,并没有多加理会这个彩燕,反而走向全婆子:“全妈妈伺候大人许久,当知大人的脾性。如今我们初到京中,诸事未定。府中之事,还仰仗您帮忙料理。”
“夫人费心了。”全婆子还算有规矩,对着温玉雪行了个礼。
温玉雪转过身,揉了揉自己的额:“天儿晚了,我后头还有事。”
说罢,她径直离开,留了全婆子彩燕一行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晴彩伺候着温玉雪,也出言提醒:“夫人还未给他们几人安排住处。”
温玉雪冷笑一声:“我事忙,忘了也是常有的。先不必安排了,等爷回来再说。”
反正……她可不知道祁承星什么时候才回府!
至少如今在府中的人都听从温玉雪和晴彩的,她不开口,也没人敢安排全婆子几人。
这六人一开始站在大门口的时候,尚且还有些耐心。
待夜幕降临时,那彩燕头一个不快起来:“夫人让我们一直在这站着,也不给我们安排住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偌大一个相国府,连我们几个奴才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全婆子眸色也冷下来:“这小女子不是个好对付的。这是给咱们下马威,咱们就不进去!一会儿她若着人来请,咱们都不进去!就等着大人回来给咱们做主!区区一个商女,凭什么压到咱们头上做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