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甩开翟相国的手。
气得翟相国在他身后怒喊:“祁承星,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给你指了一条明路,让你走到今日额度地步。还有你母亲在时,是怎么嘱咐你的。徽儿因你走到这般地步,你若不管她,我定亲手杀了你!”
他在后头气急败坏,也让走在前头的温玉雪心中不安,抬眸问祁承星:“徽姑娘怎么了?”
祁承星眼眸虽向前,却伸手轻抚温玉雪的发,而后叹息一声:“咱们分别这么久,再见面的头一句话,你竟是要问我旁人的事情吗?”
温玉雪怔了怔,竟不知这男人什么时候连徽姑娘的醋也要吃了?
她笑道:“这不是瞧着你了吗?瘦了些,但精神看着还不错。你想做的事情做成了,我也为你高兴。”
“你总是聪明的。”
祁承星一路带着温玉雪往宫门口走,这路很长,才由他缓缓开口:“翟咏徽之事,与我无关。”
提起这个人,他的眸色也冷峻下来:“她本就是擅自出京去姜州寻我。我未给过她希望,所以再三避而不见。她上门找你,已是让我十分生气。”
那件事,其实连温玉雪都忘了。
祁承星继续道:“所以我与她将话说得一清二楚,告诉她我不会娶她。想着她就算心中伤怀,也该死心,然后跟着三殿下一同回京。后来又逢姜州灾情,太子闹事,三殿下赶着回京,我就将她交给了殿下。”
“可……”
祁承星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她竟假意温顺,在路上趁着殿下没注意,自己跳车而逃。殿下那是急着回京,根本没有办法尽全力让人去找她。只能留下一队人马四处寻她,再着人给我报信。”
连温玉雪都没想到,这个徽姑娘竟然这么大胆!
她也眸色凛然:“四处都是灾民,便是在姜州城也唯有士兵们才能镇压那些心怀叵测,或者狗急跳墙之人。她一个女子,逃离了三殿下的队伍,若被心怀不轨之人遇见,只怕没有好事。”
“的确。”
在说起这事儿的时候,祁承星的语气仍旧平静:“她被一双流民父子抓进了破庙里。待我的人寻到她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她身下到处是血,被那流民父子欺辱得不成人形。我的人虽杀了那两人,但对她造成的伤害,翟相国也算到了我的头上。”
这可真是好没道理!
但温玉雪猜到翟相国想要什么:“翟相国……是想让你娶了徽姑娘吗?”
祁承星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他低着头,看着温玉雪,而后毫不犹豫地将她拥入怀中——
好他的声音,在温玉雪的头顶响起:“祁承星的夫人,只有你一个,也只能有你一个。”
仿佛此刻,他才能卸下肩上所有的重担,遵着自己的内心,对温玉雪道一句:“阿雪,我很想你。”
听着他的心脏跳动就在耳边,感受着这个夜夜思念的怀抱。
温玉雪的眼眶,倏然红了:“我也很想你。祁承星,还好你活着。”
还好你活着,所以我们的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
还好你活着,所以我们的小家,还有无限的可能。
那些藏在心里千千万万的言语,反而在此刻都化成了泪。
明明祁承星走时她没哭,明明日夜为他担心的时候她没哭。
明明在姜州城经历了那么多难熬的日子时她没哭,怎么偏偏现在就流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