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她紧张了这么多日,今天又被这样闹了一场心力交瘁之后,发现其实崇山先生根本就是自己人!
许是察觉到了我呢浴血的不快,坐在马车上之后,祁承星就突然靠了过来。
他的手轻轻搭在温玉雪的肩头:“阿雪,可是在怪我瞒着你?”
温玉雪没说话:她也不喜欢这种被这男人看穿心思的感觉。
祁承星也不恼,反而越发耐心解释:“我原是要和你说的,只是两次都被打断。三殿下那里又忙,今日一早听闻消息,我就去找那妇人的女儿,实在来不及再见你说出真相。”
他总是有自己的解释,温玉雪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就听祁承星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悠长的回忆:“在京中时受教于老师门下,若无他也没有今日的祁承星。后来回到姜州,许多事情的烦忧都会找老师书信诉说。他是我的老师,我在心中却尊他为父。总想着等带你入京,再正式拜见老师。你且放心,老师生性温和,乃儒雅之士。”
他顺势握住温玉雪的手:“当日听闻我要娶一个商女,老师也只同我说。既决定相伴一生,夫妻之间就不该有阶级之差。要我好好对你,安稳度日。要我敬你重你,爱护与你。师母走得早,这些年老师的身边只有师母临终前安排的一个姨娘伺候,他是重情之人,我承教于他,自会一心一意,你且放心。”
好像自他们成婚以来,祁承星就变得不再沉默。
这样温和又耐心的解释,真的让方才温玉雪心中的那些不满几乎全部消退。
她轻叹一声,反握住祁承星的手,也算是给了他回应:“方才听崇山先生……听老师说,他此次来姜州并非外头传言的那样?他不是来给皇上择选新臣的?”
祁承星摇头:“老师不过问我的事情,我也从不过问他的正事。但老师来姜州,定是皇上授意。阿雪,咱们就当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让旁人起了疑心,反而坏了老师之事。”
即刻明白祁承星的意思,温玉雪的心里反而轻松下来:“那我就还是按照之前备好的,将礼送到老师那里去。我本就想,老师这样的人物只怕看不上什么贵重之物。如今正好,我用贵重的盒子包着放出消息去,说是些讨好之物。实际上里头装咱们做晚辈该送的东西。如此一来,老师瞧瞧收下,也不算辜负了咱们的心意。”
祁承星点头,择日不仅仅是温玉雪和祁承星这边,姜州各家的礼都如同流水一般地往日月楼送了过去。
——
连温玉雪都觉得意外的是,这一次送到崇山先生跟前儿的礼,他竟照单全收!
而且对外放出消息的意思,好像他就是来姜州城为皇上择选新臣。
于是祁紫俊和温芙蓉那边越发卖力,恨不得将这些年搜罗到的所有珍奇宝物,统统送到崇山先生跟前儿。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让旁人更加相信,眼看立秋就要到了,崇山先生竟真的通知各方,说他要在姜州城办一场“纳贤”书会。
他要邀请姜州的所有文人雅士们前来日月楼,到时候他会出三个题目,若谁答得好,他自有重赏赐。
可他并没有说这所谓的“重赏”都是什么,自然叫人多方猜测。
有人说他要重开师门,破格再收徒弟。更有人说,他要将那人从此之后带在身边,入京直接封官拜相。
一时别说姜州城了,就是周围的几个州城的有志青年们,也全都往姜州城聚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