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目光有些躲闪,神色很是犹豫。
“对,小凤马上带你大哥去找冬青,这一个大活人都不见了,他可是你男人呢,你怎么一个人跑回来了!”
孙玉苹也不哭了,大儿子回来了,她有了主心骨,以前那个当家女主人的气势就又回来了。
“冬花你和松果你俩也跟着去,给你大哥跑跑腿。”
她直接指挥女儿女婿,让他们跟着一起去找冬青去。
“娘,那包工头说我们又不认识路又不认识人的,啥也不懂,去了也是白花钱,他说他给咱们听着呢……他说去了也是给他添麻烦……”
小凤暗自摸了摸藏在裤腰里的几千块钱,这是包工头看自己可怜,多给自己开的工资,让自己回家来,啥也别管。
“放他的屁,那是我儿子,我儿子不见了,我啥也不管!?”
“我儿子不见了,不让我们找人,他给我们听着?!他是咱什么人?我就是要去找他,他把我家冬青带走的,现在人不见了,我不找他找谁?”
孙玉苹指着儿媳妇道,“那是你的男人,是你儿子女儿的爹!你脑子进水了吗?听一个外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让你回来你就回来了!”
孙玉苹也察觉了儿媳妇的不对劲,刚刚儿媳妇带回儿子失踪的消息,她只管着哭了,还没有往别的上面想,现在回过劲来,怎么都觉得这个包工头不对头。
“可不就是嘛,把咱冬青带去别的地方,又不把人带回来,他说丢了就丢了吗?会不会就是他把人给弄没的呢?”
桂沟里嚷嚷道,这个死小凤长这么丑,人也蠢,怎么配得上冬青呢,丁大根真是瞎了眼,抬了这个丧门星回来。
桂沟里这一说,看热闹的村民都纷纷点头,人是包工头带出去的,现在出事了当然要找他啊。
小凤有些慌张,“不是,不是……”
不是后面的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现在,立刻马上跟我走,现在出发,天黑前还能到镇子,晚上就能到县里,这人都失踪了好几天了,时间紧,不快点,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
什么可能都有,也许是那个没有见过面的二弟真的自己拿了工资去独自潇洒快活去了,也许是走差了路过几天就能回来,也许是被人拐卖去嘎腰子去了,也可能是已经被卖到哪个黑矿山挖煤去了……
但人丢了竟然不报警找人,却听那包工头说的不管不问自己一人回家,这操作也是没有谁了。
“这个包工头一定有问题!”
小凤被所有逼的,也没有办法,她心中也回过味来,似乎那包工头似乎是有些不对劲,一个劲地让自己离开,可过年还有些日子,工地还没有完全停工呢。
又给钱又给自己打车票的,这不是他的风格呢。
兄妹几人立即收拾了行李,赶着小凤匆匆出了山,终于在天黑前到了镇子上,到了这里就有车租了。
张云飞打了一个出租车,带着几人连夜就奔向县城,小凤他们工作的工地就在县城,那个包工头在当地有些人脉,能在这附近的几个县城的大工地上接到些小工程,用的人都是这附近的山里人,因为用他们便宜好糊弄。
天色已经晚了,找到那工地时,那小包工头自然不可能在工地,工地上还没有没有回家的工友,倒是有人知道包工头的去向,说是去什么尚味楼吃饭了。
尚味楼算是这个县城最高档的酒楼,好像是什么有身份的人请客,包工头倍有面子,一天都在炫耀,所以知道的人不少。
四人又打车去尚味楼,时间已晚,只怕酒宴结束了找不到人。
几人赶到时,酒宴是结束了,但包工头还没有走,在酒楼门口和几个人在说话。
满脸的谄媚,就差一条尾巴,不然能摇出叭儿狗的风采。
“王老板……”
小凤一声喊,将包工头差点惊出尿失禁来。
这娘们怎么又回来了,自己不是塞点钱给她弄回家了嘛。
看着她身边的两男一女,想来是那丁冬青的家里人吧。
特么的,早知道自己就应该当时就走好了,偏偏舍不得这些苟局长的宴请,想搭上条人脉,又留了一天,没有想到,这娘们竟然又带人找回来了,还能找到这里,这娘们也不蠢啊。
那几个官场人看到这小包工头有人找,客套地几句自行离开,这一看就是来堵人的,估计又是拖欠农民工工资了,这种事他们可不能管,让双方自行解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