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小子在干什么?
自己这些豪门学生算不出来,你怎么能算的又快又准呢。
这很不应该。
他们可以讥讽他,可以嘲笑他,可以将他踩在泥里,却不能接受小云比他们强,他们反而要仰视他。
这个贫民怎么能会的比他们多呢,如此高深的算术知识他一个贫民以前怎么有资格接触到呢,必是被柳夫子收入门中后才从书院学到的。
这卫教员刚刚不是脱口而出算盘两个字嘛,这算盘必是书院不传之秘,却传给了这个贫民。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权贵子弟豪门学生们义愤填膺,嚷嚷着要回去告状,慢慢那楼就偏了,向着不来上学上造了,可能这才是他们的潜意识。
至于学不学这高深的盘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是算术计算而已,以后自然有管家账房给自己打量产业,哪里就用着自己去辛苦学这个什么算盘了。
只不过是不患贫而患不均,这个贫民成了夫子弟子就能学到高明学问,他们出身豪门,地位比这贫民强太多了,却不能享受到这个待遇,太伤他们的小小自尊了。
“你们在干什么?”
“卫教员,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门外响起了一个威严的声音来,一个穿着玄黑长袍的老者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声音都哑了下去,像是被捏出了脖子的鸡仔,发不出声音来,是不敢发出声音。
进来的是书院的山长,程夫子,这可是大昌有名的大儒,他一生桃李满天下,朝中大臣就有好几个是他的嫡传。
这些权贵弟子出身豪门,却也知道看人处事,他们敢在卫教员的课上起哄,却不敢程山长的面前嚣张。
“任小云算术极有天赋,还会打算盘,且掌握了手中无算盘,心中有算盘的高明秘术,计数极快极准……”
“学生们已经是书院偏心,只教了他一人,纷纷要回去向家人告状,告书院教学不公……”
“哦?”
程山长惊道,“任云不是柳夫子的弟子吗?是以诗词天赋出众才收入门墙,怎么会算术上也有如此天赋?”
“莫不是你故意乱说,挑起学生间的矛盾?”
卫教员苦笑道,“山长,不信可以亲自考校他。”
程山长走到小云面前,道,“也罢,为了公平起见,就让老夫考上你一考,且听题,一千四百五十七加五千三百二十九等于多少……”
“哗!这怎么算的出来……”
这要摆算筹要摆一桌子了……”
“这都好几千了,数都数不过来……”
“这要算出来,我就服了他了……”
……
卫夫子苦笑道,“山长,这才教到两位数加两位数……”
程山长道,“我重出一题……”
两人还没有说完,就见那任小云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串符号,然后张口就说道,“等于六千七百八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