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和任平开始了早出晚归的学生生活,每天一大早就要坐着马车从城南到城东的青岩书院去上学。
书院的学子都是住校的,但是两人现在还没有被柳夫子收入门下,还不算他的弟子,如果这一个月他们的字没有达到柳石头的要求,很可能拜师的事情就泡汤了。
这古代的书生,必得有一手的好字才行,不然连科举都无法参加,还想做官?做梦哩吧。
如果这两个任家小子,不能写出一手工整的字来,哪怕这两人在诗词上的天赋再好,那也没有培养的必要了。
所以柳石头也没有安排这两个小子住校,而是让他们自己每日走读,自己也不理会他们,就让大弟子替自己教导他们。
其实练字嘛,让他们在自己家也可以,没有必要天天跑这么远的路来书院练,但柳夫子还是对他们抱有一定的希望,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他们,想来会更努力些。
不然这两个小子一个十七,一个十一,这个年纪的学子哪个字写的不工整,有的学子这个年纪的字都有了自己风格了。
这两人字都写不好,想来就是没有恒心和毅力,对此他又感到不可思议,习字是起蒙的重中之重,这两小子有如此的诗词功底,对经义课目也有新颖见解,思想活跃完全不拘泥前人,可见这两个小子以前的老师绝对是个常识渊博的大儒文士。
可为什么在最基础的方面却教不好他们呢,字写的鬼画符不说,关键那字也的也不准确啊,好好的字不是缺少了偏旁就是少了几划,许多的字是认识写不得,这到底是多懒的老师才教出这样的学生啊,完全就如同野生的一样。
所以让他们每日 来书院就不仅是练字那样简单,等于是从头开始将《说文解字》上的那些字都要教上一遍,算是重新起蒙了。
另一个让他们每日 过来,也让几个弟子和他们在接触的过程中,更多地了解他们的品性和底细。
一开始小云对于柳夫子这个字写不好,就不收他们做弟子的要求,她还不以为意。
不收就不收呗,收任平就行了。
自己本就不想拜师啊,可当日 是没有办法,自己是被迫的。
而且自己是女孩子这件事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定哪天就暴露了,那样说不得又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正好此时借着字不好看而脱身出去,说不得是好事呢。
现在柳夫子收了任家两个少爷为弟子的事情已经传了出去,如果到了最后一个没有收,必然会成为文坛笑话,那柳夫子面上无光。
如果收了一个,倒也可以说的过去,柳夫子就不存在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事,因为字写不好的是小云,丢脸的也是小云,被人嘲笑的也是小云。
那柳夫子还会落下一个严格要求的美名,天赋再好,字写不好,也不配做我柳石头的弟子哩。
在小云心中,柳山长这个大腿还是要抱的,他可是名校的校长,桃李遍大昌,许多都在朝廷为官,且他又是诗词大家,与许多高门大户都有联系,别人都会给他面子。
如果任平成了他的入室弟子,那就是真正搭上关系了。
天地君亲师,这师生关系也是如同亲人关系一样呢。
任平这具身体毕竟是上过家族的私塾的,也是被先生打手板练过字的,虽然书读的不好,但字还是写的不错的,只是他穿越过来后就很少拿毛笔,那肉体记忆就没有觉醒过来。
这几天每日来书院学认字写字,那肉体记忆倒是被挖掘了出来,那字写的是突飞猛进,越写越好,拿这个字去参加童生考试是足够了,让柳夫子的大弟子,沙铮很是惊奇。
拿了两人写的字,报告了柳夫子,柳夫子看了任平的字,也是连连点头,果然这人是要逼的,只有压力下才能逼出潜力来。
再看小云的字,气的差点将这些纸给撕碎塞到那小子的嘴里让他吃下去,然后拿戒尺来狠 狠将他手心打一通。
“那任云有些怠懒,写字时最不用心,不是东张西望,就是会发呆想心思,半天都写不满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