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两圈,甩着一堆花里胡哨的大布条子扭了两下。
他的胳膊可真长,扭的也好看,就是嘴太损,品味也稀烂。
“你穿地跟个大鹦鹉子似的你还有脸说我?我还以为鹦鹉成精了呢!”
我这么一骂,把他也给整蒙了。
“鹦鹉……不好看吗?”
他这么一问,把我也给整蒙了。
“鹦鹉……挺好看吧。”
我的回答让他微微一笑,他笑的可真好看。
然后他一挥手,漫天的桃花瓣向我涌来,绕着我飞舞,呼地一下全都贴到了我的衣服上,变成了一条如彩虹般绚烂多彩的流苏长裙!
好吧,我承认我对形容自己的措辞带了一些美化的成分,其实就是一堆花里胡哨的大布条子。
“啧啧,这就漂亮多了!就是人黑了点儿,骨架壮了点儿,眉宇硬了点儿……”他皱了皱眉,“也平了点儿!”
我提着剔骨刀,绕着桃花林追了他8圈,要不是他用桃树把我捆住了,我今儿肯定活剥了丫的!
不过他虽然把我捆上了,但堵不了我的嘴,我基本上把我会的骂人的词都用上了,颠来倒去足足骂了三遍,最后骂的我口干舌燥。
“孙贼,给口水喝!”
“没水,酒成吗?”
“是喝的就行。”
咱提刀门徒,宰牲口之前,都是用小烧喷放血刀,拿老酒解渴自然不在话下。
“得嘞,请好吧您内。”
他笑应了一声,然后大咧咧地蹲在地上,撸起袖子开始刨地,不一会儿,刨出一个酒坛子来。
他拍开泥封的瞬间,清冽的酒香弥漫而出,熏的那满天桃花都又红了几分。
“埋了18年啊,今儿总算是见到正主喽。”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一下,暗说坏了,这货该不会就是那杂毛狐狸吧?
我心里刚这么嘀咕完,他眼神立马就变了,皱着眉头,伸着手指头在我脑门上狂点,一个劲儿地点,但是没用多大劲儿,有点儿像我姥姥训我时候的样子,虽然生气,但又舍不得下狠手。
“我是你祖宗的大哥!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吗?知道什么叫有里有面吗?你家大人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大祖宗,对不起,我错了!”我说这话的时候贼诚恳,从嘴到心都贼诚恳,毕竟这货会读心。
他一挥手,桃树散开,把我放了出来。
他捧着酒坛子喝了一大口,然后递给了我,我也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喉咙,然后跟他打起了商量。
“大祖宗,我不做弟马行不行?”
“如果我说不行呢?你还真敢提刀劈我?”
我没做声,也没劈他。
他一挥手,从空中抓下一瓣桃花,对着我脖子上的香囊一扔,桃花瓣嗖地钻进香囊。
做完这一切,他大袖一挥,漫天的桃花拧成一股旋风,托着他向着月亮飞去。
桃花风吹得人睁不开眼,我扭头闭眼,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姥姥和师父就守在我床前。
我仿佛做了一场大梦,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唯有嘴边的酒香依然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