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我有写轮眼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对我的眼睛设防,手鞠和勘九郎大人都好几次对上了我的视线,而我爱罗尤其喜欢直视着别人的眼睛。
但那并不是出自尊重,反而是一种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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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中的那种冰冷,会让人觉得自己微渺如蝼蚁,不值一提。
真的非常……非常像是未来的佐助。
那种如同利刃般的视线,可以造成极大的压迫感。
——也是能被人抓住破绽的漏洞。
我抽出一柄苦无,站了起来。
“多谢你为我们说话,勘九郎……君。”
我有些别扭的咽下了“大人”这个称呼,但这种把勘九郎大人叫为同辈的称呼,还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大自在。
“请不要为了我们这种无关人员和自己的同伴吵架。对你来说,他们都是很重要的人吧。”
不知为何,听见我这么说,勘九郎大人的表情变得很古怪。
而在听我说他和手鞠对勘九郎大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之后,我爱罗微微眯了眯眼睛,比起之前冰冷的杀气,更多了一分莫名的愤怒。
随着我摆出准备战斗的姿势,我爱罗的眼睛看向了我。
勘九郎大人还想再劝一次:“喂,我爱罗……”
但我爱罗像是愣住了一样,看着前方,没有回复。
……
我第一时间看见的记忆,是一个年幼的孩子惊慌的站在一大滩血迹旁边。
那是一个夜晚,月亮孤独的悬挂在天空上,周围寂静荒芜。
如果不是周围的建筑带着明显的异域风情,我会以为这里是深夜的宇智波驻地。
一个年轻的男人倒在血泊里,已经身受重伤,回天乏术。
名为夜叉丸的男人是我爱罗的舅舅,也是从小一直照顾他长大的人。
在父亲疏远,且不允许其他的儿女接近我爱罗后,夜叉丸就是他最信任、最亲近、也最仰慕的家人。
但这一天,他却接受了杀死我爱罗的任务。
“我是自愿……执行这次任务的……因为我一直,深深的恨着你……”
“没有人……会爱你……”
年幼的孩子哭声撕心裂肺。
“因为你是怪物。”
“你的存在,就代表了姐姐对这个村子……对这个世界的憎恶……!”
“没有任何人……会爱你……”
我站在距离他们一箭之远的地方,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看着在巨大的悲痛之下,沙流在他的额角刻下了“爱”字。
我想他相信了夜叉丸的话。
但没有人不想要爱。
如果不被人爱,那么去爱人也很幸福。
所以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任何人会爱他,那只有他自己会继续爱着自己。
“只爱自己的修罗”,那就是他名字的含义。
可是我记得……
我明明记得,勘九郎大人的记忆里提到过,他的名字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的母亲,明明深爱着他。
我朝着他记忆的最初探索,尽管婴儿出生时不会记事,但那时发生的事情,都会被刻印在潜意识中。
我透过婴儿刚出生时朦胧的视线,看见一个应该是母亲的身影,温柔而珍重的贴近了“我”。
“这孩子……好小啊……”
尽管我知道,她并不是在对我说话,但我还是忍不住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近了。
女人的声音虚弱又疲惫,却饱含着柔情:“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我爱罗。”
尽管我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我能坚信,“我”一定被她深深的爱着。
妈妈……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我之前曾那样的渴望可以见到我爱罗,也许就是渴望见一见,被母亲所深爱着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
他的母亲深爱着他,甚至在自己死后,也长久的守护着他。
然而,他的父亲却扭曲了她母亲的意志,践踏了她对孩子的爱——
就在我克制不住的感到愤怒之前,我意识到现在不是为了“妈妈”打抱不平的时候,在知道了他的过去以后,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放弃对我和佐助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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