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虎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老胡,你知道一个人最不应该做的事是什么吗?”
胡一发一愣,“什么?”
“忘本。”王金虎道。
“忘本?”胡一发更愣。
王金虎点点头,加重语气道,“我王金虎在花田乡这么多年,好事做过,不好的事也做过,恨我的人不少,但从我手中受益的也不少。”
胡一发立刻接过话,“王乡长,我胡一发能有今天,全靠王乡长的扶持,没有王乡长就没有我胡一发的今天。
这我到死都不会忘。”
王金虎点点头,“你明白就好,以后再有什么事,提前打招呼,不要再自以为是,否则捅出篓子,你担不起。
鸟飞的再高也离不开窝,何况你老胡还没飞出花田乡这个窝。
外边人的承诺都是虚的,真能让你吃饱喝足的,还是花田乡这一亩三分地,千万别干舍本逐末的事。”
王金虎句句含威,目光冷冽。
胡一发连声称是,“王乡长的话,我都记住了,我胡一发绝不会干忘本的事。”
王金虎一笑,又重重一拍胡一发的肩膀,“我相信你老胡不是忘本的人,只是一时糊涂,以后记得提前打招呼。”
胡一发又重重应声是。
王金虎才满意出了门。
胡一发把王金虎送上车,回到办公室里,点支烟,刚抽了两口,胡二强推门进来,“哥,王金虎走了?”
胡一发阴着脸嗯声。
胡二强刚要往桌上坐,一看胡一发的脸色,转身坐到椅子上,“哥,王金虎怎么说?捉奸的事,他愿不愿帮忙?”
“帮个屁!”胡一发直接飚出脏话,“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怕我毁了他当乡长,过来给我下戒令。
我现在是看清楚了,凡是他们圈里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把头上那顶官帽看得比天还大。
平时说得好听,但真要触及他那顶官帽,他立马就怂了,唯恐官帽不保。
王金虎也不例外。”
胡一发恨恨咬咬牙,咔吧,手里烟被折两截。
胡二强立刻接上话,“上午刘天带人到了路口,我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然王金虎和陈常山在一个圈子里,他们就是一路人,关键时候都先想保帽子。
他们和咱们想得不一样,咱们想的是钱。
这事还得咱们自己干。”
“老二,你还想干?”胡一发一愣,“这事现在真不能办了,这笔钱咱们不要了。”
胡二强急喊声哥,“这不是钱的事,这是面子问题,上次收购黄杏,咱们已经载过一次,那此之后,齐高远他们见了我,腰杆都直了。
这次如果咱们再认栽,以后在花田乡,就没人再把咱们胡家当回事了。
齐高远得骑在我头上撒尿。
咱们胡家在花田乡还怎么混。
你能咽下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咚。
胡二强重重一拳打在桌上。
胡一发也眉头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