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起身,但刚一动浑身就传来酸痛。
这才想起昨夜与那男子翻云覆雨的场景,顿时让她面容发窘。
“主子,您怎么了?”瞧见她神色有异,彩儿关心地问道。
“无……无事。”她一边摇头,一边扯谎,“我睡多了,有些头晕。你去回渝南王府的话,就说让他们先回去,待我收拾妥当后便去渝南王府觐见王爷。”
“是。”
待彩儿一走,楚心娆掀开被褥,无语地直咬牙。
就那男人疯狂又蛮狠的劲儿,她严重怀疑,他一定吃了某些药,就为了更彻底地报复她!
怕彩儿返回来看到一些不该看的,她拖着如同散架的身子下床,先找衣裳遮住一身的痕迹,再快速把床单被褥换掉。
彩儿打发走渝南王府的人后,她吩咐彩儿准备沐浴的热水。
等沐浴完穿戴整齐后她才想起儿子,便问彩儿,“小少爷呢?”
“回主子,小少爷昨日同那位公子离开后就没回来,只派人送了口信,让我们别担心。”彩儿回道。
“……”楚心娆柳眉微蹙。
那男人昨晚在她这里跟她滚了一夜床单,那儿子会住在哪里?
不过,她也不担心儿子安危。
毕竟这世上敢动她儿子的人,都是活腻了……
……
半个时辰后。
她乘坐轿子到了渝南王府。
气派的高门府邸,光是那雕着龙身的门匾就可见这里不是寻常地。
当初来渝南城时,她就打听过,这里是渝南王的封地。而这渝南王是当今玉琉国皇帝的兄弟,在同辈中排行老三。
正儿八经的皇室亲王。
而且她还听说,渝南王六年前就去了京城。
这渝南王应是刚回封地,这一回来就传唤她……
莫非是因为复印术?
就在她望着那威严肃立的大门蹙眉发神之时,一名侍卫从大门内出来,先是打量了她一番,随即上前,躬身询问,“可是楚姑娘来了?”
楚心娆点了点头,“民女楚心娆,听闻王爷传唤,特来听教。”
侍卫抬手引道,“王爷已等候多时,楚姑娘请随小的来。”
“有劳了。”
“楚姑娘请。”
王府很大,花园、假山、凉亭、玉廊……应有尽有,无不彰显着气派和奢华。
在侍卫带领下,她低垂着头进了一栋独立的楼阁。
“楚姑娘,你可算来了!”
听到招呼声,楚心娆下意识抬头,接着双眸大睁。
跟她打招呼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她儿子的爹带在身边的两名手下之一!
她猛地朝正前方主位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她直接张大嘴在原地石化。
他……
他是渝南王……
六年前她强势扑倒的男人是渝南王……
“你……你……你……”她震惊得舌头仿佛断了。
昨晚跟她死命纠缠、誓要她偿债、同时也要她体会屈辱的男人,竟是尊贵不凡的渝南王?!
“怎么?舌头断了?”男人从座而起,负手迈步到她面前,微抬下巴睥睨着她。
楚心娆扑通一跪。
昨天她还能假模假样地哭求加狡辩,此时此刻的她是真怂到了极点。
老天从来都没放过她……
六年前穿越第一天就让她遭受媚药之苦。
眼瞧着离开京城准备新的生活,突然间又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好不容易在一处山谷安顿下来,临盆时又险些难产。
带着儿子各地谋生,终于在这渝南城安家立户,哪曾想又被‘债主’找上门。
而且这‘债主’还是如此高不可攀的人物……
这异世简直与她犯冲啊!
老天,干脆赏她一道雷,直接劈死她吧,免得她浪费空气糟蹋粮食!
“楚心娆,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男人居高临下地质问。
“我……民女……忘了。”她两辈子说的话太多了,鬼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你说过,要给本王当牛做马。”
“……”楚心娆低垂的脸如同被他泼了墨水般。
她有说过吗?
好像是有……
可当年那种情况,她一心只想睡个男人,说的话鬼都不会信,他怎么能当真?
“看在临临的份上,本王可以给你个名分。但你身份低微,自是做不了本王的正妃,所以从今日起,你便做个庶侧妃吧。”男人声线冷硬,如同迫不得已才施舍这般恩赐。
楚心娆脸色由黑转白,垂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不由地攥紧。
庶侧妃?
连个侧妃都不如?
好大的恩典啊,她可真是谢他十八代祖宗!
“怎么?你不愿意?”厉赢风瞧不见她的神色,但从她紧攥的双手也能看出她的愤怒。他冷眸微眯,毫不留情地道,“要不是看在你生下临临,别说庶侧妃,你连渝南王府的大门都休想踏入半步!”
楚心娆死死咬着唇。
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给人做小老婆,那真是比被人侵犯还受辱!
“王爷,民女自知身份低贱,不敢妄图富贵。何况民女曾冒犯过王爷,更是担不起任何富贵。还请王爷收回庶侧妃之位,让民女在世间自生自灭吧。”
“你!”厉赢风突然弯下腰,捏住她的下巴高高抬起,阴鸷的眸光带着莫名的怒火,“你不想做本王的女人?”
楚心娆强忍着吐他唾沫的冲动,耐着性子故作卑微地解释,“王爷误会了,民女拒绝,并非不知好歹,而是自觉不配。”
厉赢风甩开她的下巴,挺拔的身躯如满身带刺的傲龙,连语气都变得凌厉起来,“配与不配本王说了算,你没资格选择!”
楚心娆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假如跟她谈个恋爱啥的,她勉强能接受。毕竟也是睡过的交情,加上又有个儿子,她可以接受这种不要名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