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赫连赦眨了一下眼,这是赶聂蘅走了,赫连赦自然听懂了。
“阿满姑娘,你多休息。”聂蘅识趣地告退,走的时候带上了门。
人一走,屋内的炭火都暖和了不少。
姜满凝重道,“他怎么浑身煞气?”
聂蘅身上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是那种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味。
赫连赦想到了什么,动了动嘴角,他不情不愿地答道,“他打了只老虎。”
“老虎?”姜满大吃一惊,目瞪口呆地望向赫连赦的脸,“他一个人?”
赫连赦冷哼一声,说道,“不知道。”
“那这人确实很危险。”姜满眯起眼,思量着什么。
成年男子的力量再大,与猛兽相比还是相差悬殊的。如果聂蘅可以徒手猎虎,那么他就不是一般人。至少在力量方面是天赋异禀的。
姜满不知为何突然起了鸡皮疙瘩,此地不宜久留。
赫连赦见她忧心忡忡的样子,顿时眉开眼笑,他的下颌线清晰明朗,薄唇勾起的弧度无比好看。赫连赦挨着姜满挪了挪,说道,“那我们找机会逃走吧。”
“怎么逃?”姜满不客气地敲了一下他的脑瓜,嗤笑一声,“就凭你细胳膊细腿的?”
谁知赫连赦大声反驳,“我才不细!”
接着他立马捂住嘴,快速看了窗外一眼。
姜满见状,忍不住发笑,她拍了拍赫连赦的肩头,低声说道,“后院有许多兽皮,他们大概会去集市售卖这些东西。到时候让他们带我们出去。”
赫连赦垂下头,长睫微颤,一字一句道,“不会带我们出去的。”
“什么?”
从一开始,赫连赦就对聂蘅充满敌意。姜满不解,还以为他们伤害他了。
“你对他们是不是有误会?聂大哥是我们老乡——”
赫连赦拉下脸,冷声打断道,“聂大哥?这里哪有什么聂大哥?那个傻大个不是只有一个二哥吗?你给我也认了个大哥?”
他的语气十分阴冷,姜满诧异地张着嘴说不出话。
“还老乡,什么时候把你卖了都不知道。”说完,赫连赦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后,搬了条凳子堵在门口就坐下。
姜满侧过头,若有所思道,“吃了炸药包是吧?有什么事直说吧。”
“你!”赫连赦被气的不轻。
荒山野岭的,两个大男人救一个女人能存的什么心?她竟然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院子里有声音响起,老远就听见聂长远的大嗓门。
“二哥,我回来了!今儿个运气不错,收获满满。”
聂蘅淡淡地答了一句。
“我方才在林子里看见了那些南疆人。”
屋内的两人面面相觑,正襟危坐,侧着头听门外的声音。
聂蘅转移了话题,说道,“水烧开了。”
赫连赦不满地暗骂了一句,他脚踩着凳子,却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门外有人停住脚步,是聂蘅。他冲着屋内喊了一声,“阿满姑娘,你更喜欢野猪肉还是山鸡肉?”
“她在睡觉。别吵吵。”赫连赦倚在门口,语气十分不耐烦。
聂蘅听着他的声音就在门后,微微垂下头,凤眸微抬,脸上尽是嘲弄的笑。
姜满没好气地看着赫连赦,等门外的人离开才警告他,“别惹他。”
“你怎么替他们说话?他们是土匪。”赫连赦抗议着,一脸怒气。
“赫连——”姜满差点叫错,她忍无可忍地起身,快步走上前把赫连赦的手腕扣住,她语气异常严肃,“别激怒他们,南疆人找过来了。你在紧张什么?”
赫连赦嚅动嘴角,心里一团无名火,他别扭地转过头。“你管我,我就是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