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休抬起头,眼里露出意味不明的光芒。他垂下脖颈,没人看到他的表情。
姜又安上前一把拉过他,眉眼间染上几丝薄怒,转过头笑着看向裘半山道,“对不住了裘老先生,这小子我一定会严加看管。明日我派人护送你们二人出城,南疆边界有不少部落,路上千万小心。”
说完,他死死摁住宓休的身体,毫不在意他的反抗。
翌日一早,一辆马车乘着稀薄的晨光驶出云景城。一路上安安静静,马车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有条不紊地驾着车。
姜满是在颠簸的山路上醒来的。她的腰被硌的疼,刚要起身车厢又是一阵颠簸。
“唔——”姜满差点闪了腰,她扶了一下把手,就看见裘半山倚靠在车门处打坐。
“师父?”她还是很迷茫,睡的太懵了,朝阳的光洒了进来,刺到了姜满的眼。
裘半山缓缓睁眼,面色凝重地注视起她,良久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这是去哪?我们离开云景城了?”姜满不解地问,她坐起来掀开帘子,此地荒木环绕,藤条盘根错节,丛林笼罩着浓雾。
裘半山点点头,同样扫了一眼帘外,南疆的植物长势旺盛,多得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花草树木。
马车驶过林间,惊起一片聒噪的鸟雀。嘹亮高亢的鸟鸣声婉转悠扬,还带着几分瘆人。
姜满感觉车厢内越来越冷,她瞧了一眼脚边的暖炉,疑惑地问,“怎么这么冷?外面是雪山吗?”
说着,她就要挪动身体往外探去,身后有一只宽大的臂膀拦住了她。
“阿满,不要发出声音。”裘半山的语气严肃。
姜满鲜少见师父这般正经,也对这个奇怪的现象保持了一点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