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他的话被打断。
“又想问为什么是属狗的人?”阿满的语气淡淡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楼下。
“没有一个商人会做赔本买卖。”阿容道。
他说的没错。
阿满这才将目光移到一脸坚毅的阿容身上。她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阴阳怪气地说,“还以为你真烧傻了。”
“谁傻?你放肆。我可是——”阿容怒目圆瞪,脸上的表情令人忍俊不禁。
“哈哈哈——”阿满见了忍不住大笑。
赫连赦有朝一日竟然沦为毫无城府的稚童。
她笑了好一会儿,许是觉得没意思,忽然绷着脸瞟了他一眼。
“属狗的人不可加入祝教。”
阿满的话让阿容浑身一怔,他的反应过于显眼。
见他慌乱之中掩饰自己的激动,却又故作镇定地开口问道,“祝教是什么?”
“不知道,北狄的邪教吧。”
阿容的眼神一滞,眉间闪过一丝不满,他又接着问,“属狗的为何不能入祝教?”
“怎么了?你想加入啊?”阿满挑了一下眉,唇角微微勾起,她转过身,目光幽幽地盯着某处。
同一时间,拥挤的人群中有一个身形清瘦的少年敏锐地捕捉到一道视线。他昂起头,掀起眼皮的一刹那,那道不怀好意的视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微波荡漾的湖面上一闪而过的幻影。
两个人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阿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身旁的人一把揽到身上。他先是愣神,随即反应过来,嘴里暗骂道,“放肆!”
阿满揽着他倚在墙面,舒了一口气。若是再慢一点,就被底下的人给发现了。
烛火跃动了两下,楼下又响起了热烈的锣鼓声。似乎是抽取到了酒水全免的纸条,热闹的人群沸腾起来。
见阿满沉默不语,一旁的阿容也安分了起来。他微垂着脑袋,狭长的双眼被过长的碎发遮住,一时间阴郁的气质让阿满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那一年,上京街头漆黑巷子里,隐匿在黑夜深处冷眼看着昏迷的她的那个小小的少年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阿容不明就里,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做什么?放肆!你敢打我?”
他跳了起来,快步逃离阿满的身旁。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伸手揉了揉额头上红肿起来的大包,恨不得用眼神刀死阿满。
楼下传来酒水全免人群的揭晓。
“凡是离开过北狄之人皆可入内畅饮。”
人声嘈杂的街边,爆发了殴打惨案。无数人又转过头去看热闹了。
房间外面的走廊上,木板的声音有点吵。有人过来了。
阿容正在气头上,一点也不想装成傻子。
“就当是报仇了。”阿满淡淡笑了好久。
“什么意思?”阿容眼底的怒意消了下去,转而十分好奇,“什么仇?你与我之间有什么恩怨?”
此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