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姐,这会儿怎么想起让奴婢为您梳妆?天色都暗了,难不成您还要去找二皇子?”东琴一时咬了舌头,她胆战心惊的望过去。
叶倾冉正拿青葱般的食指卷几下发梢,一正一反的拨弄着。眉眼间溢出淡淡的愉悦,一双杏眼又亮又灵动,惊艳绝伦。
东琴讪讪住口,她这话说的,好像叶小姐上赶着去贴二皇子。还好,叶小姐没听到。
叶倾冉怎么可能没听见,她倒是不在意这些,眼下最令人兴奋的是可以出宫。她清楚东琴是个有分寸的,无非是年纪小,还管不住嘴。
“二皇子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叶倾冉拧起眉,突然想到赫连效额上的伤口,她歪过头问了一句。
东琴手上动作没停,她垂下眼笑了一下,说道:“永宁殿那边向来都是动静极大,听说二皇子和苻公子又打起来,脑袋上挂了彩。”随后,她止住笑意,偷瞄了一眼叶倾冉,“奴婢这该死的记性,叶小姐应当知晓这回事。晚些时候御医去为二皇子包扎,没成想被二皇子一脚踢出殿外,还磕破了头。”
叶倾冉顿了一下,她满脸不可置信:“他好端端踢御医做什么?”
东琴摇头苦笑,她的声音细细的:“二皇子脾气暴躁,稍有不慎,伺候的人就会倒大霉。”
叶倾冉勾起唇,眸色微动,她扬起眉毛,嗤笑道:“好大的胆子啊,敢在背地里编排二皇子?你说他得知会如何罚你?”
东琴脸色微变,片刻后露出微笑道:“奴婢是在和叶小姐说二皇子,可不是背地里。”
叶倾冉佯怒瞪了她一眼,抬眼看了一眼镜子的自己,左右打量了一番。她正对着自己笑,没过一会儿嘴角边的笑容僵住,她好看的眉毛蹙在一块。
和赫连赦看花灯?
莫名其妙。
她不满的“啧”了一声,东琴赶忙左右看看,小心翼翼的问她:“叶小姐,可是奴婢的手艺不精?”
叶倾冉微微侧头,她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缓缓摇了摇头,她说:“你的发髻梳的很漂亮。南书呢?”
说完,叶倾冉这才探出头往身后瞅,南书的影子都没见。
东琴冷笑一声,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讥讽:“南书去伺候主子们了。”
叶倾冉瞥了一眼,想来也是。皇宫里怎么会没有元宵节的晚宴呢?
她的目光不禁暗了暗,赫连赦不用出席吗?或者说,蓝蛇故意整她?
东琴原本想问叶倾冉何时用晚膳,她方便将食盒带走。可叶倾冉脸色不太好看,她什么也没说,福了个身便退了出去。
房门从外头被猛烈撞开,叶倾冉听见刺耳的木门声不由得眉心紧绷,她抬头往后看,眼底的戒备闪过,她没好气地说:“发什么疯?”
蓝蛇一脸怒意,他细长的眼眯合在一起,不禁让人感觉到极寒的冷意。
蓝蛇抬起眼皮,脸上的神情缓了缓,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气死我了,祥雨那个闷葫芦,我迟早有一天被他养的那条蛇给恶心死。”
他大步跨到叶倾冉旁边,表情古怪的扫了她一眼,叶倾冉只听到他轻笑出声。
“怎么?我脸上的脂粉没涂匀?”叶倾冉偏过头问,眨了眨眼,黑漆如墨的眸子闪了一下光亮。
蓝蛇右手握成拳头,轻轻抬起放在唇边,他故作沉思:“没什么,只是想到一句话。”
叶倾冉不解,挑着眉看他,抬了一下眼皮,她问:“什么话?”
“女为悦己者容。”
?
叶倾冉哈了一口气,给蓝蛇翻了个白眼,她的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悦你?”
蓝蛇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嫌弃的眼神:“你悦我做什么?不过我从来没见过你上妆,总感觉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