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白隼说你很狼狈。”
念来生横抱着叶倾冉走进了房间,他将叶倾冉放在一旁的榻上,走了楼梯有些缓不过来。
赫连赦盯着他,看他阴翳的面孔眼神有些复杂。
“被个柔夷人欺压了。你之前说要送我暗卫,我现在想明白了,我得要。”念来生摸到桌边的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真不是我说,那个柔夷狂妄无比,今儿个我才知道求凰阁竟然是柔夷人开的。”念来生重重地摔了一下茶盏,未饮尽的茶水溅湿了金丝刺绣的桌布。
赫连赦静静地听着,思索了一下,问道:“你说的可是奚氏?”
念来生的眸子闪了闪,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奚珏。我还真没听说过这号人。”
“奚氏一直不曾在大众面前招摇,他们柔夷人做生意还挺厉害,上京大半的酒楼赌场还有青楼当铺都是他们的产业。”赫连赦的声音淡淡的,他不在意这些。早些年柔夷人只求了个避身之所,也不曾要求朝廷让他们入编混个官职,在上京权贵之间也不常露面。
念来生冷着脸,担忧地朝叶倾冉看去。她此时安稳地睡着,一动不动地蜷缩成一只虾。
赫连赦顺着他的目光寻去,眼底没有一丝波澜,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她这是在求凰阁中药了?”说着,他的眼眉轻挑了一下,眼神暧昧地注视着念来生的脸,他的眼神锋利,仿佛想从念来生的脸上找到线索。
“你想哪里去了?这丫头,她不给人下药都算好的。”念来生顿了顿,收住了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从求凰阁出来突然就这样,一路上都在做噩梦。”
他语气里带着深深的自责,如果叶倾冉感染力风寒,那就是他昨晚带她出去的缘故。如果是因为求凰阁,那也是由于他带她过去。
赫连赦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道:“她似乎有些本事。”
随后,赫连赦的笑意止住,眼眉冷淡极了,他道:“我听说,永宁坊那边早几十年前被传的神乎其神,恢诡谲怪。不少术士能人都解不了那煞气,十多年前请人做了法事设了风水局,又建以人流量密集的产业,用阳气镇压。怪力乱神之事不予置评。”
念来生听他这么一说,眉头皱得飞起,他冷笑一声:“这种事情不过是捕风捉影来的,哪有什么鬼神?”
若是有鬼,怎么不向世间恶人索命?
若是有神,苍生疾苦怎能视而不见?
赫连赦幽深的眼睛带着一丝光芒,他缓缓将目光投向睡在榻上的人。他薄唇勾起,刀削般的脸庞棱角分明,漆黑的瞳孔里漾起异样的光彩。
别的不知道,看得见未来算吗?
“三公子,某说过了,上回帮完你,以后咱们毫无瓜葛。你你你,说话不作数。”
一道温厚的声音传来,人在门口。
“哎!我说你,瞪什么瞪?有刀了不起啊?你……你最大,某口无遮拦,你把刀放放放下。”
“三公子!你的侍卫什么臭脾气啊?他要宰了我,你还袖手旁观?”
白隼喝了一句:“闭嘴!”
卓景张着嘴把话吞回去,他怯怯地看着白隼的刀,斜眼往房门里瞅,期待下一刻里面的人为他说话。
赫连赦听了一会儿,莞尔一笑,找了个凳子坐下,玩起了茶盏。
念来生轻笑出声:“你就不怕白隼一刀给他切了?”
赫连赦抬眼,眼角微微泛着笑,他道:“卓景这人,有才能却胆小懦弱。我这是给他练练胆。”
“你怕是报复他收你天价封口费吧。”念来生无情戳穿。
外面依旧响起卓景的哭喊声,白隼听得不耐烦,面露凶相,看的卓景吓出一哆嗦。这一动让那把刀刃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