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
“小鱼……”
最后,全部变成了亲密的“小鱼”。
“小鱼”这个称呼是殷琇语的昵称,也是她短暂的关于父母的记忆中唯一留下的东西。
在朦胧的记忆中,她似乎听到温柔的女声向着旁边的男人调侃:
“怀着宝宝时我那般爱吃鱼,不如她的小名就叫小鱼吧。”
殷琇语将这个朦胧的画面记在心里,也只会允许亲近的人这般叫她。
从父母离世之后,便只有缪离会这般唤她。
燕泽听到过这个称呼,无数次嫉妒缪离。
他能随意亲昵地唤她为“小鱼”,自已却只能在脑海中无声尝试。
现在意识模糊,没了约束,大脑便自动遵从潜意识,一遍一遍地唤着那个名字,唤着那个光是名字就能让他温暖起来的人。
殷琇语本是将头埋在膝盖里闭着眼睛休息,耳边却一直传来若有似无的声音。
仔细听着,似乎还能听出是在叫自已的名字。
这更让人害怕。
殷琇语眼睛紧闭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忍住,睁开眼睛,去寻燕泽的方向。
从她的方向看着,燕泽靠着大树,像是在睡着了。
那声音还在断断续续,殷琇语也就顾不得之前生的一点闷气,抱着水囊和盖在身上的外衫,一点点地摸索了过来。
她想的是,自已只要在离他稍微近一些些的地方就好,就不算不生气的表现。
心中安慰好自已,殷琇语一步一步地挪过来。
最后,她站在燕泽的面前,发现一直重复着叫自已名字的人就是他时,面上表情变得十分复杂。
她咬了咬下唇,一阵羞恼,转身就要离开。
离开前,余光却留意到发现他的身体似乎有些异样。
犹豫一会儿,殷琇语还是心中担心,转身回来查看他的情况。
“燕泽?燕泽?”
她唤了两声,没人答应。
又往他的方向靠近了两步,蹲下身,拨弄开遮挡住他面容的头发。
这场景,像极了他们初见的时候。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燕泽意识清晰,在殷琇语伸手时就抓住了她。
这一次,他却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一动不动,任由殷琇语如何动作。
“啊!”
拨开那遮挡视线的头发,殷琇语看清楚了他现在的模样,不由惊呼一声。
他模样实在是太可怜了。
面色苍白,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上像是覆了层霜花,嘴唇不停颤抖着。
因为持续不断轻唤她的名字,唇变得干涩,苍白无力。
‘他生病了吗?’
殷琇语咬着唇想道。
见他这么个样子,她哪还记得起什么生不生气的事情。
她起身,将水囊放在篝火旁的石头边,又在旁边捡了些木柴丢进篝火,让火烧得更旺。
过了一会儿,殷琇语将水囊拿回来,里面的水已经变得温热。
她便打开盖子,将水囊口凑到燕泽的唇边,稍稍用力往上抬,让里面的水缓缓进入到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