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侍郎一脸“你还装”的神情,挑了挑眉,戳穿他:
“桂花糕、桂花饮子,还有桂枝,肯定是为了弟妹对不对?”
阙羽低头轻笑,转而又仍是疑惑,不知道他说自已“变了”“又没变”的原因。
“你看看你看看,一提起你那青梅竹马的妻子,你就笑得格外荡漾,和从前一模一样。”
“不对,比从前还腻歪了好多。这就是成婚给人带来的改变吗?”
林侍郎一副没眼看的样子,说着自已的感受:
“方才我们在马车上时,你也不怎么说话,比起从前沉默了许多,我还以为是回到了我们刚相识的时候。还想着就一段时间没有,怎么就生疏了。”
阙羽的言行举止与孟文锦几乎没有差别,只他天生性情淡薄,在某些时候,表现得就会冷情一些。
一般人也不会多想,只会如林侍郎一样猜想是许久未见还是自已哪里得罪了他。
阙羽唯一情绪敏感的位置,大概全在楚筱云身上。
林侍郎对此愤愤不平:
“现在我知道了,不是没见面感情生疏,是你的心里现在只有弟妹一人。”
“孟兄,克制些吧,你都要把重色轻友刻在额头上了。”
林侍郎将牙齿咬得咔哧作响,劝诫的话说得像是想去将人暴揍一顿。
阙羽怔然,但在外面还要注意伪装,没有时间深想自已的不同。
他扯出温润的笑容,无奈解释:
“林兄,你错怪我了。是家中祖母近来身体状况不大好,我有些担忧,一路上才有些失神。”
“这花,也是为了家中女眷。”
林侍郎咬牙的声音瞬间消失,安静的马车里还显得他十分尴尬。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
他用干涩的笑声掩饰尴尬,然后脸上挂上忧愁的表情,询问:
“老夫人不是身体有了些好转吗?怎的情况又不好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骤降,祖母一时没适应,就又……唉。”
阙羽叹声,林侍郎也就没有再多问,怕戳到什么伤心事。
“我记得家中还有一根百年老参,待我回去送来给老夫人养养身子。”
到孟府门口后,林侍郎打开车帘探出头,唤住快进府的人。
“多谢。”
阙羽朝着林侍郎感激一笑,转过身,提着一竹篓子桂花就进了院子里的小厨房。
他特意吩咐厨娘分一部分晒干日后泡茶,一部分给她做食材。
之后,再拿着唯一单着的花枝进了书房。
将形态优美的桂枝描着绘了张簪子模样在宣纸上,阙羽才回了卧房。
楚筱云此刻并不在房间。
原来,中午小憩过后,孟老夫人不知怎么猛地抽搐,全身发冷,嘴歪口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情况更加严重。
现在这时候,全家人都聚在孟老夫人的院子里,等待侯爷请来的太医诊断结果。
祖母病重,作为孙儿,回了府里,阙羽自然也得到祖母跟前守着。
“柏川,把它插到花瓶里。”
安置好手上的桂枝,阙羽起身去了孟老夫人的院子。
此刻,房间里,熙熙攘攘围了一大群人。
见到阙羽,人群立刻散开,给他留进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