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岸如今只想快些把这事解决掉,于是顺着静白的话道:“二位施主,看来就是一场误会,若静白有怠慢的地方,贫尼代她先向二位施主赔罪。”
可惜莞嫔不吃这一套:“我竟不知,宫里的贵人何时开始赏西瓜了,不巧了,再过几日皇后娘娘举办赏花宴,届时家母进宫赴宴,我倒要差家母问问皇后娘娘,怎么给甘露寺的师太们赏西瓜了。”
“堂堂主持也要帮着遮掩不成?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静岸师太心中可感到惭愧?”宁宣又指向面前的佛祖,“佛祖就在面前,听着这每一字一句,不知佛祖可会恼怒,责怪于二位师太?”
静白是不怕这劳什子佛祖的,不然也不会如此行事了,可静岸不同,连牵扯进凡事的因果都不愿意,更别说这了,当即慌了神,不停转动着佛珠,嘴里念着告罪的经文。
静白上前想对静岸说些什么,被静岸甩开,饶是好脾气的静岸也瞪了静白一眼。
“再问主持,这万佛殿的祈福可要抄写祷告的经文?”莞嫔说道。
静岸一怔,“要抄写的。”心下暗道不好,随即将目光转向静白,眼里全是质问。
静白连忙否认,“住持记错了不成?这万佛殿祈福不用抄写的。”
事到如今了,静白还想混过去,宁宣只好说道:“静岸师太,出家人不打诳语。”
静白急切的看着静岸,可静岸一触及宁宣和莞嫔的目光,还有面前睁着眼仿佛在看自已的佛祖,只觉怵的不行,“回施主,要抄写的。”
“静白师太可记得刚刚自已是怎么说的?”宁宣定定的看着静白。
“是,是贫尼记错了。”静白怯怯道。
莞嫔朝前走了一步,“最后问主持,祈福所上的香,可会给受潮的?我记得才来这甘露寺,我和我小妹就给了五十两的香火钱,怎么?五十两不够买这甘露寺好些的香吗?”
“够的够的。”静岸心慌的不行,不停告罪着,想着如何平息宁宣和莞嫔的怒气。
端看静岸只告罪,想快点解决这事,却没提该如何罚静白,静白也没有任何表态,宁宣不禁怒从心头起。
“静岸师太应是不喜管这些凡事,牵扯进其中的因果,只一心修佛。可在其位谋其政,师太身为甘露寺住持,这底下的姑子乱了章法,竟只想着如何快点遮掩过去,而不是如何处置。修佛之人,难道就是看着恶起,却无动于衷,佛祖是这样想的吗?佛心是如此吗?”宁宣字字珠玑,直接挑破了明面上的遮羞纸。
“静白师太从一开始就怠慢,不过是觉着我们家世低微,不想出来迎接罢了,天下佛家寺院如此多,不见哪家寺院有香客来,殿中却无人的,竟躲在院里吃西瓜,可想而知,那香火钱都去了何处。”莞嫔跟着道。
宁宣满脸不屑,“看来这甘露寺不过如此,打着佛家的名号,行的是世间最龌龊之事,贪香火钱饱私欲,攀炎附势,佛门清地?出家人?可笑可笑。”
莞嫔认真的看着静岸,“见而不管,也是同流合污。”
静岸一下子有些站不稳了,往后退了一步,幸好身后的小尼姑扶住了,眼中都是惊惧,“贫尼受教,还请二位施主息怒。”